宫修贤听完他?的话,伸手把羿宁紧紧抱在?怀里道?:“那我也要当一条吃掉师尊的狗。”宫修贤笑了笑,又说,“师尊,我已?经快疯了,是你逼疯的。”
羿宁用了浑身的力?气,把他?推开道?:“你害我至此,然后?说我把你逼疯吗?宫修贤,是你活该。”
是你活该。
宫修贤闭了闭眼,伸手攥住了羿宁的衣襟,沉沉道?:“好,那我便顺了师尊的意,一疯到底。”
“我倒是不知,这世上有人能?比我更疯。”一道?冷透骨头的声音响起?。
雪白的刀刃踏风而来,宫修贤身形微动,拔剑出来将那刀击退。
然而下一刻,宫修贤的腹部被一只铁爪贯穿,速度快到肉眼不可见,他?闷哼一声,动作丝毫不乱,举剑捅进了对方的肩膀。
“燕煊!”
来人正是燕煊,剑刃插进血肉,热烫的血滴落在?羿宁的脸上。羿宁仿佛心脏也挨了一剑似的,钻心的疼。
刚刚在?看到宫修贤的一刹那,便喊了燕煊过来,幸好赶上了。
羿宁推开宫修贤,燕煊猛地把他?拉进怀里,似是松了口气般,轻轻说:“我没事,等我先杀了他?。”
“杀我?”宫修贤冷冷地看着他?,说道?:“区区半魔。”
顿了顿,他?似乎觉察到什么,目光狠厉地看向燕煊道?:“把它还给?我!”
霎那间,刀剑相击,擦碰出阵阵激鸣,燕煊不知做了什么激怒了宫修贤,对方的动作愈发加快,每一剑都恨不得将燕煊砍个粉碎。
“还你什么,你且看我如何一刀刀将你剁碎便是。”燕煊嗤笑一声,
接招之余还不忘把羿宁安顿到身后?安全的地方。
突然迷雾大作,于雾中缓缓走出来一个女子,朝他?们款款俯身,说道?:“尊主,你回来了。”
正是符濯的心魔,卓溶溶。
燕煊脸色阴沉下去,若只有个宫修贤倒无所谓,再来个心魔,怕是他?会?无暇顾及羿宁。
“尊主,先前我同你说过的事,不知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卓溶溶笑意恬淡,耳边一串金铃微微晃动,如同毒蛇吐信似的声音。
宫修贤持剑,冷冷地看着他?们,他?不是不知道?符濯再利用他?,也不是不知道?卓溶溶亦是如此。
但为了得到师尊,他?无所谓成为谁手中的刀。
没有师尊的日子太苦涩,太难熬,仿佛一直撑在?头上的那把伞忽地被人撤了去,大雨倾盆而落,淋透他?的衣裳,加剧他?的风寒。
他?快疯了。
“师尊,我已?经还清了如庚的恩情,你跟我回云清山去好吗?”宫修贤闭了闭眼,他?曾经想用柳如庚来刺激羿宁,可没想到,最终快要崩溃的人是自己。
燕煊瞥了一眼羿宁,后?者接收到对方含带警告的目光,干咳两声,忽略掉宫修贤的话,对燕煊说道?:“能?赢吗?”
“自然。”燕煊稍显满意的收回目光,朝卓溶溶亮了亮刀。
杀人,没人比他?更在?行。
哪怕以一敌二,燕煊脸上也是淡然自如的神?色,丝毫未露慌乱。
因?为他?知道?,宫修贤现在?不过是条苟延残喘的狗,那蛊毒反噬对他?造成的影响绝对不是宫修贤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就算符濯用自己的半魔血去救宫修贤,也不过是饮鸩止渴。
“尊主好胆色,就是不知羿宁上仙能?否扛住那蛊毒了。”卓溶溶敛起?笑意,对宫修贤道?:“不是想要师尊,去把他?夺回来吧。”
宫修贤眉头微皱,猛然一剑穿透了卓溶溶的腹部,淡淡道?:“我做什么,轮不到一个魔修置喙。”
“你……”卓溶溶气得失笑一声,竟像根本不会?痛似的,将腹部的长剑□□,对他?道?:“可真?是个拎不清的,你伤我有什么用,我是来帮你的。你要羿宁,我要燕煊,岂不是两方受益,皆大欢喜?”
闻言,羿宁诧异地抬眼看向卓溶溶。
这女子说,她想要燕煊?
怪不得前几日总看到他?们在?同一处聊些什么,但当时羿宁听他?们的语气,当时还以为这女子也是燕煊的部下。
“卓溶溶,你知道?为何符濯招惹我多年,还能?活这么久么?”燕煊刀尖微晃,定在?卓溶溶的脸上,忽地笑了笑,“你以为,我是不敢杀他??”
若是符濯,此时早便逃之夭夭。
卓溶溶脸上神?情微僵,伸手以团扇捂住嘴角的冷意,淡淡道?:“我只是想要同尊主做个交易罢了。”
“做交易,你以为什么人都可以同我做交易?”燕煊嗤笑道?,“你以为你是羿宁?”
羿宁:?
卓溶溶:……
下一刻,卓溶溶抛出团扇,扇周弹射出数支金针,直逼羿宁。
饮鸩及时将那针挥开,紧接着宫修贤便趁燕煊刀不在?手冲了上来。
重重魔雾自手心升腾而出,包裹住宫修贤的剑,燕煊眉头微皱,冷冷的对卓溶溶道?:“你不该动他?。”
三人飞快打?起?来,卓溶溶的团扇如短刀般锋利,她是符濯的心魔,血肉可再生,除非杀了符濯,否则卓溶溶不会?死。
但,叫她吃点苦头倒是可以的。
半晌过后?,卓溶溶手臂上的皮肉都被燕煊的毒雾腐蚀,脸上的笑容也维持不住了。
“师尊,跟我走吧。”宫修贤攻势一转,剑尖对上了燕煊身后?的羿宁。
燕煊想要抽身过去,却被卓溶溶不要命似的纠缠住。
她知道?,羿宁是燕煊的软肋。
“滚。”羿宁拔剑出来对上宫修贤的剑,可他?没有灵力?,根本敌不过对方灌输灵力?的一剑。
只片刻,剑便被弹开,宫修贤扯住了羿宁的领子,将他?死死扣在?怀中。
“你逃不掉。”宫修贤低低地在?羿宁耳边说道?,“师尊,我这条狗,看来会?咬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