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呼就行,管他是不是梦。
椅子脚又被踢了踢:“让开。”
单宁没睡醒,也有些不爽,听小混蛋语气欠揍,转头想说,病了就去吃药,眼角余光扫见她的桌子往后拉了个半张桌子的位置……
应该是她做梦的时候,往后挪了椅子,然后把桌子也往后拉了。
单宁:“……”
预备铃声残喘完最后一个音符,单宁把桌子推回原位,把椅子也往前挪了挪。
顾挚坐下后,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单宁:“……”
这家伙昨晚是去做贼了吗?
单宁用笔头戳了戳他的胳膊肘:“我应该是睡迷了才拉的桌子,不是有意挡你。”
顾挚一条手臂圈在头顶,支起另一只手罩住头,转脸面朝了墙,又留了个后脑勺给她。
单宁:“……”
这架势是要睡到放学。
上课铃响了,罗惠踩着高跟鞋进了教室。
单宁懒得解释了,拿出英语卷子,搁在桌面上。
一下课,顾挚就单手把没装多少东西的书包往肩膀上一搭,从单宁背后出去,迈着长腿几步走向后门。
许一蒙抓着书包,直接翻桌子窜了过去。
顾挚拉开教室后门,和许一蒙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单宁飞快地收拾了书包,追过去,说睡醒了再说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看着片刻间被放学人群堵满的楼梯口,心情有些复杂。
言出必行的家伙就这么言而无信了。
今天是周六,放学比平时早,而且晚上不用上晚自习。
单宁出了学校,路过公交车站,没有停下等车,而是继续往前走。
老屋那片的弄堂离学校只有半站的路,但到了巷子口,走进去还得十几分钟。
这片房子很老了,要拆不拆地拖了好几年,熬不住的都搬去了外面,剩下的大多老弱病残。
弄堂里平时人就少,这个点是做饭的时间,隔着墙能听见切菜的声音,巷子里却见不到两个人。
进了巷子口,身后传来脚步声。
大白天的,按理没有什么可怕,但想到前面连着十几户都没有人住,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单宁没敢往后看,装作没事地继续往前走,脚下步子却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她加快了步子,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快了。
单宁的心跳开始加速,微侧了脸,偷偷往后瞅,只看见一双男人的白色运动鞋和穿着牛仔裤的极长小腿。
她已经走到了巷子拐角,没了退路。
心脏跳得更快,快得像要撞破胸膛。
拐了弯,单宁拔腿就跑。
只要再转一个弯,住户就多了,随便喊一声,都能出来几个彪悍的大娘。
她拼命地跑,脚却像踩在棉花上,使不上劲。
后面的人追了上来,三两步就到了她身后,伸手来扳她肩膀。
她条件反射地猛然转身,推向那人,用上了全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