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维斯松开了他,示意司机开车。上下左右地打量了罗城一遍,他叫起来:“老天,妈妈还总担心你在里面饿瘦了,你怎么反而壮了这么多!”
罗城笑眯眯:“里头伙食不错,狱友们还经常陪我锻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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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罗城带着司尘逃亡,还没离开DC就被动用了大量资源,早有准备的赫尔辛抓住。
看到赫尔辛的那一刹那罗城就知道自己失败了,他再怎么有办法,也不可能敌得过国家机器。更何况因为一场该死的阵雨,司尘的尾巴变回来了,再带着他逃跑根本是天方夜谭。
罗城只能束手就擒。
司尘被大剂量的麻醉针射中后带走,罗城面对给自己铐上手铐的赫尔辛,冷静地说:“不论你们想对他做什么,我奉劝你们住手——你们会培育出一个噩梦,所有人的噩梦。”
赫尔辛抬头对他假笑一下:“这就不劳你费心了,爱德华。”
很快,罗城就因为一堆胡乱安上来的罪名被关进了巴尔的摩监/狱,有期徒刑二十五年。
要是真乖乖坐牢,等他出来的时候这个世界就已经毁的差不多了吧。
重伤的艾尔维斯最终还是被救了回来,却留下了左耳的永久性耳聋,以及部分器官的不可逆损伤,在医院里住了一年多才出院。
艾尔维斯和林柘自小感情就很好,再加上他这次含冤入狱,艾尔维斯知道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在自己。
而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后,他也终于明白自己之前钻了一个多么可怕的牛角尖。
出院后,艾尔维斯立刻赶到巴尔的摩,和罗城见了一面。
等到战后第一年的圣诞节,他们终于成功实施了越狱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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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策划这么刺激的事,艾尔维斯兴奋不已,久久无法平静。
罗城看他一时半会儿估计想不起正事,只得出言提醒:“艾尔,‘他’的资料呢,你带来了吗?”
艾尔维斯这才恍然想起,连忙从座椅底下的秘密夹层里取出一个文件袋,一边忍不住发牢骚:“这可是我废了好大功夫才搞到的!明明我是研究所的拥有者,实验室的那帮家伙竟然禁止我入内?赫尔辛那个糟老头子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罗城接过文件袋,借着路灯的光翻看里头的文件和照片。
看着看着,他的身上开始散发出阵阵冷气。
一言不发地快速看完了所有资料,他按了按额角,用力闭了闭眼,克制地问:“这两年,主导‘神之子’计划的是罗杰·赫尔辛?”
艾尔维斯之前也把这些资料全部看了一遍,里面那些令人发指的实验内容,即使没有发生在他身上,也让他禁不住浑身发凉,并不由得怒火中烧。
那完全是毫无人性、丧心病狂的,即使是法西斯也不会想出比那更有“创意”的折磨人的方法。
他简直难以想象,那个被他亲眼见证出生、差点被他害死的孩子,阿忒弥斯的孩子,这两年里到底过的是怎样可怕的日子。
艾尔维斯:“是他。”
罗城倏地紧紧握拳,把纸张揉皱成一团。
“那个老鬼现在可是安全局的高官,今晚在白宫的圣诞晚会,他负责了总统的安全保卫,”艾尔维斯拍了拍他紧绷的肩,说,“你放心,埃迪,我已经买通了实验室的一个家伙,港口那边也安排好了,今晚不会有问题的。”
少年,Flag不可以乱立啊。
罗城现在没有吐槽的力气,他沉沉吐出一口气,道:“但愿吧。”
接近凌晨,他们终于赶到了罗格里斯研究所。
矗立在街头的高大建筑已经看不出曾经火灾肆虐的痕迹,作为如今DC特区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即使是在圣诞节的深夜,它也依然灯火通明。
汽车驶入地下车库,艾尔维斯和司尘乘电梯到了地上三层,接应的人帮他们打开了关押司尘的房间的安全门。
昏暗的房间正中,直立着一个直径约六米的巨大圆柱形水缸,一抹两米多的修长黑影静止地飘在水柱中央,飘散的长发在幽暗的阴影中,像一团鬼魅的云雾。
罗城走到圆柱边,抬头望着他。
司尘面无表情的脸上滑过明灭的水色,锋利而妖冶的五官拢在若隐若现的暗光里,仿佛神话中的海妖塞壬。
他倏地睁开了双眼,暗银色的眼珠居高临下地看过来。
那双眼睛让罗城想到了密林深处的湖泊,人迹罕至的深山溶洞。
冰冷却致命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