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这死了一大半的模样,吓得白星措手不及,见她还能说话,便按她说的赶紧去浴室找毛巾。
她满嘴嘟哝毛巾毛巾,从置物架拿下来,用凉水把毛巾沾湿,两个手捧着脚下生风小跑回去。
“毛巾!”
她的声音清脆,床上的病号闻声再次睁眼,看见毛巾还滴水。
害。
达成每个指令已经不错了,不能要求太多。
时砾竖起枕头斜倚在床头,接过毛巾敷在额间。
她看起来昏昏沉沉,白星眼睛一眨不眨,不由自主坐在床边,凑近些观察她神色,轻声问:“毛巾凉凉的会让你舒服些吗?”
时砾鼻音浓重:“嗯……”
“这样啊。”
白星身上就是凉凉的,体温比人要低。
她低眉看了看自己幻化双手,运用小脑瓜稍作思考,手心贴住时砾两边脸颊,小身躯也挨过去贴紧人。
突如其来的贴贴,时砾迷糊涣散的眼瞳突然聚焦,大气不敢出。
这家伙傻乎乎的说什么便是什么,笨拙又老实。
身上温凉与燥热不断漫融,融化了人内心几许冰霜,化成水落入心湖,涟漪轻漾。
时砾没追究也无力追究小球精的做法。她确实是头脑发热,烧到不由自主贪婪水一般软和冰凉的触碰。
她让白星就这么贴在身上。
在白星看来,人本就短命,可不能叫那人死了,十分卖力抱紧一点。
她身上冰冰的肉肉的,散发着淡淡的清草香,让人舒服了一点。加上药力催眠,不知不觉时砾沉沉睡了过去。
窗台的阳光一步步移动,日上中天人屋里一派宁静,午饭没吃。
直到下午两点多,时砾从噩梦惊醒。
白星压着她心口也睡着了,难怪除了鼻塞另有更透不过气的原因,害人噩梦连连。
一觉过后时砾感觉脑袋没那么晕乎沉重,但绝对称不上好受,咳嗽了两声,拿来温度计给自己测量体温。
37.8度,还是发烧。
厚重的窗帘掩去一切光线,室内阒然昏暗。
她没吵醒白星,用遥控打开紧拢的窗帘,让阳光透进来,而后又抓起手机看时间。
早上江云烟给她发微信,关于工作上的事,信息在屏幕待了好久。
时砾精简短促回了,顺便把生病的事交代了,大意是让她别打扰。
江云烟收到回信当即浮想翩翩,昨晚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病到床都下不来啊?
莫非……
江云烟自行脑补了一出不可描述的大戏,在公司抿嘴偷笑。
时砾手机没在微信界面多停留,很快换成外卖软件,早上只吃了早餐,现在肚子空空如也,快速点了两份。
浑身沁凉的白星都在怀里捂热了,时砾搁下手机,低头看枕在自己身上的白色脑袋,寻思着怎么不吵醒的情况下把她从身上弄下去。
抱下去?推下去?一时间时砾无从下手。
纠结了半晌,结果一个喷嚏愣是震醒了白星。
白星一脸懵逼坐起身,不自知睡得脸颊压出印子。朦胧睡眼周围一瞟,发现这是时砾房间,方才拾起睡前的回忆:“你醒啦,病好了吗?”
打喷嚏的人被她噎得闷咳:“感冒药不是仙丹,哪好那么快。”
琉璃眸子闪过失望:“还没好啊……”
她怎么这个反应?人家生病也没妨碍她什么。
时砾提醒她:“你坐在我身上了。”
至此,小呆子才后知后觉屁股坐着的是她的大腿。
“不好意思。”
白星扶着时砾肩膀,拿起不太听使唤的腿磨磨蹭蹭翻下去。
她严重缺乏自觉,拖沓的动作加长了与时砾的身体接触,滚下去还伴随刚睡醒轻软的哼唧。
“……”
时砾不敢想,自己的大腿与她什么部位擦过。
她不懂那些,千万别与她计较,嗯。
时砾一个后仰重新倒下,脸红染到脖子和耳尖。
白星心下一惊,叫唤道:“你怎么又发热了!”
说着又要抱过去给她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