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时砾那一球为什么偏了,后续表现不佳输了,被罚酒几杯。
她只透露跟白星不是那种关系,之后再无解释。
话题正主将自己置身事外缄口不语,大家猜来猜去猜不着也没趣儿,终于舍得换点别的。不过还没绕开她,谈的是招聘助理的问题。
江云烟满腹苦水,单口相声连连吐槽这些天接应面试发生的趣事。
“有个女孩子问:给时老师当助理需要早晚接送买咖啡拿外套吗?我说不用,她说她就想做这些。”
“还有一个说:我可以不要工资,只要每天见到时老师~”
“噫!!再来几个我们公司不用开工资了!”
几位友人们听得笑得花枝乱颤,台球室都是她们的声音。
“现在年轻人怎么都吃那种高冷学霸人设,不觉得那石头闷得慌嘛。”
“不是人设问题,是脸的问题,她就是不说话杵在那儿都有一大堆人追捧好吗。”
“瞎说什么大实话!”
“看脸的时代呀……”
但江云烟不完全为了搞笑,是真的挺伤脑,自从招聘助理的消息一公布,每天都有人投稿应聘,有经验丰富的,有著名大学毕业的,甚至二者兼备貌美如云的。
本来是好事,可惜,她们一心向着时砾。有人执着到面试没通过转而报班学琴的。
其实也有人为了偶像更上进努力工作,然而时砾那个怪人不喜欢别人过分执着她,非要一个对她无感的。
真是,江云烟佛了,给她选助理比选老婆还难,一晚上嫌弃她。
暮月和她不同:“我挺期待的,你们说要真有人比她高傲无情,一点不喜欢她,她会不会吃瘪。”
“哈哈哈那恐怕是神仙。”
听到这话,不知道为什么时砾蓦然又想起家里那球精来。
那家伙把不该看的都看精光,仍旧古水无波,是真的不喜欢吧?
如果真有人像她江云烟就犯不着烦了,可是那白球什么都不懂,应该不能工作,时砾居然设想了一下。
她玩了一会儿便在皮革沙发坐着了,轻晃酒杯里的冰块云淡风轻抿了口,看似完全不在意,心里梗着的郁闷只有她自己知道。
最近的遭遇一个能诉说的人都没有,所有惊惧,烦恼,无奈一概憋在肚子里,还有全世界都误会她家里藏人谈恋爱了。这一点她虽然说不上在意,但被说多了,积攒了些微不悦。
她在一边喝闷酒,江云烟转了风向,说到和暮月买房的事。
她俩从大学到现在谈的时间不短了,开始筹划正事了。
她们的话语有一阵没一阵飘进时砾耳里,大意是愁着不能写两个人名字,因为江云烟不打算对家里出柜。
五个人在台球室聚到十点回家。
白星在等电视剧最后半集,规规矩矩坐在沙发,广告时间长且天天反复,广告词她都背会了,嘴里跟着嘟哝。
腿上放着一只抱枕,双手放在上面,是个端正看电视的乖宝宝。听见门外传来声响,立刻扭头,穿拖鞋到玄关。
时砾一开门见她在这儿略一怔,进来换鞋。
白星字正腔圆道:“你回来啦。”
“嗯。”时砾情绪不高,掠过她往里走,包包外套挂房间。
这人不理白星,她便回去看电视。
时砾是那种酒气不会上脸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疲惫,其它和出门时没差。从房间出来,素衣单薄站在后面纳了眼电视内容。
白星扭尽了脖子看她,发觉她其实稍微不同。
“你喝酒了?”
时砾低眼:“你怎么知道?”
“你的气息酒味很浓。”
她不是酸甜苦辣咸辨不清么,时砾不解:“你怎么知道那是酒味,你喝过?”
“我见幻乐老师喝过。”
说完这句,时砾事不关己哦了声,转而拿衣服洗漱。
白星疑惑,她是不是遇到不好的事了,怪冷淡的。
电视剧快播完,浴室门从里面打开,氤氲水汽消散,半晌才见时砾出来。
难得一晚她不是将自己锁在房里,而是去了灯火通明的客厅。
不知道她是不是醉意上头了,长沙发位置那么多,她偏偏在白星旁边坐。
左手慵懒地搭着沙发背,右腿叠左腿,凤眼迷离,最反常是她睡袍领口敞得很低,流露身前大片光景,腰上系带以下全是腿。
及肩乌发还没擦干,一绺一绺贴着脸颊脖颈,发尖水珠滴落润得衣裳颜色变深。
?
白星不懂这个行为。
一个清冽邪魅,一个温纯懵懂,画面就像不良恶霸调戏乖乖女。
白星脑里不存在这种戏码,坐姿一如地规矩,眼神没有任何躲闪,眸光清明跟时砾面面相觑数秒。
“你醉了么?”
细长凤眼轻缓一眨:“没有。”
“那是困了?”
“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