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显然被易简的这一句爷爷给整懵了。
他拉着自己儿子易玠的手,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易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正想说点儿什么，就发现老爷子忽然松开了自己的手,一把将钟磬扯了过去，“小暮，快过来。”
钟磬茫然，但还是乖顺地走到了老爷子的身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称呼对方。
“小暮啊,你的那个朋友是不是脑子有点儿问题？”老爷子悄声对钟磬说道，“怎么乱认爷爷呢？”
钟磬：……
这可让他怎么回答呢？
说是也不好，说不是也不好。
好在,易玠很快就转移了老爷子的注意力,“爸。”
“嗯？”
“大哥他明天就要回来了。”
老爷子立刻变得喜笑颜开,“哎，那感情好,这次你们三兄弟就能一起聚一聚了。”
显然,他忘记了易玠之前的话。
易玠笑了笑,十分自然地将老爷子的手从钟磬那里接了过来，“爸，我陪你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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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楼后,易简带着钟磬来到了阳台，
显然是要和他解释刚刚发生的事情，闻清歌十分配合地留在了客厅里,闻清越则十分自然地走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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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简看着窗外的景色，道，“我奶奶五年前去世，她离开后，爷爷的症状开始显现。”
钟磬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聆听。
“小暮，是我小叔闻安暮，他很早的时候就离开了。”
沉默了一会儿后，易简再度开口，“绑架后被撕票。”
短短的几个字，却让钟磬心中一纠，“抱歉。”
易简却笑了笑，“你不用说抱歉，事后绑匪全部落网，主犯已经判了死刑，从犯也在牢里呆着。”
然而，除了抱歉，钟磬也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小叔遇害的时候，和你差不多大，所以正是因此，爷爷才会把你认成了他。”
“所以，”易简斟酌着词语，“如果可以……”
“如果老爷子再把我认成……”钟磬顿了一下，还是说出了那个称呼，“小叔，我会配合的。”
也算是，给老人家一个安慰。
“谢谢。”易简郑重地道。
钟磬将手覆盖在了易简的手上，下一瞬，却被对方反手握住，十指相扣。
老爷子的病情不知道还会恶化到什么程度，钟磬愿意给老爷子一个念想，无论如何，易简都十分感激。
“其实……”钟磬摩挲着易简的手指，“我有一个问题，好奇挺久了。”
“什么？”
“伯父他，是随的母姓吗？”
易简颔首，“对，我父亲行二，随母姓。而我小叔，是一个意外。”
“意外？”
“嗯，”易简点点头，语气里带着笑意，“爷爷和奶奶很恩爱，生下大伯后，准备再生一个女儿，儿女双全，凑一个好字。但没想到，生下的还是个男孩儿，最后他们也放弃了再生的念头，爷爷说，到时候娶了儿媳妇，把儿媳妇当女儿疼就是了。”
钟磬缓缓开口，“你爷爷和奶奶，感情真的很好。人也很好。”
“是啊。”易简看向窗外，因为临近新年，祖宅中到处张灯结彩。
“小叔离开后，奶奶就有点儿魔怔了，一直念叨着是起的名字不好。”
“名字？”钟磬有点儿疑惑。
“因为暮字。”易简叹气，“原本大伯和小叔的名字，是取得朝朝暮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