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呈还是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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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的另外一边，谢明州见事情有门，忙不迭地开口，“一天半足够了！足够了！老李！你帮我这一回，回头我给你全组送一星期的外卖！”
“我呸！”李导干脆将易简的手机抢过来，又狠狠地冲着对面喷了一顿，这才勉勉强强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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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李呈将手机还给易简，然后对着钟磬语重心长道，“小钟啊，谢王……老谢这个人虽然有些不靠谱，但是他做文艺片的本事，是这个！”
说着，李呈翘起了自己的大拇指，“你别看我一直在和他吵吵，但是能让我服气的，这么多年了，也就是他一个。”
末了，李呈拍了拍钟磬的肩膀，“好好拍。”
以谢明州的本事，《樊笼》在坎城国际电影节上绝不会颗粒无收，至于会拿下哪些奖项，没有看过成片，李呈也没法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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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钟磬而言，这样的起点已经足够高。
这既是好处，也是坏处。
面对易简和李呈的殷切希望，钟磬笑了笑，乖巧道，“我会努力的。”
事情决定了之后，李呈立刻让人做出了调整，将易简和钟磬两人的时间都空出来一天半。只是剧组中人多，还需要一些时间。恰好，谢明州那一边也在迅速根据之前拍摄的内容布置场景，务必不能出现穿帮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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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间隙，趁着别人不注意，易简没忍住捏了捏钟磬的耳朵，轻声道，“有信心吗？”
“当然。”钟磬不假思索地道。
确定了要前去试镜之后，钟磬就将阿南那一部分的剧本拿到了手。
老实讲，这个角色并没有那么难演，一个小傻子而已。
然而，如何把握那一个度就有些难，太过用力会显得特别傻气，难以让人相信这样傻气的一个人会成为主角心中的光。
常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便是许多照顾久病之人的最真实写照。
可若是太懂事，又无法让人相信那是一个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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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那一天半，易简和钟磬之间的对手戏被大量提前，两人密集拍摄了几天后，终于坐上了飞往取景地的飞机。
因为时间紧迫，易简和钟磬几乎只有在路上的那段时间可以休息。
“隆隆”的声响中，飞机开始起飞。
钟磬坐在窗边，看着舷窗外越来越远的地面，眸子里划过了一抹惊艳。
他们是连夜赶去的，起飞的时候，正好是晚上九点左右，透过舷窗，整个荆云市的灯光连成了一条条的光线，像是有人用金色的画笔，在漆黑的帷幕上随意勾勒，绘制出了一份美轮美奂的画面。
“真美啊……”钟磬喃喃，这个世界，总会时不时地给他惊喜。
因为前一世的原因，钟磬是不怎么喜欢黑暗的，甚至是稍微阴沉的天气他都不喜欢。
他喜欢湛蓝的天空，明媚的阳光，还有各种艳丽的色彩。
易简也凑到了舷窗前，看见了那金色的图画，他温声开口，“喜欢吗？”
“很喜欢。”钟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雀跃。
易简笑着打开手机，翻出了一个文件夹，举到钟磬的面前晃了晃。
那个文件夹里，是易简曾经拍摄的夜景。
钟磬自然地接过易简的手机，然后一页页地翻看。
机舱里灯光柔和，易简看着钟磬认真看照片的样子，忽然间很想吻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