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过去,风头渐渐平息,红衣准备好了说辞,打算去庄主夫人那里坦白从宽承认错误。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声音了:“成儿!你太胡闹!”
哎?杨成好像被他娘训了……这个时候闯进去,有些损杨成的面子呀。还是等等吧……这盗墓留下来的职业病还真是不好改,脚步太轻耳朵太好,自从系统给她附了个朱砂痣后,在这方面就更是了。简直不能更适合偷听。
“娘,成儿有分寸。”杨成声音沉稳。
“分寸?虹儿表面谦恭不错,但是心底里也是个傲气的。你怎能这般折她面子?”庄主夫人显然不太高兴。
这是在说她?原本打算先走开的红衣停住了步子。折她面子?是指路上让她给血鸟道歉的事情?那事儿完全是因为情商低吧,难不成还是故意的?
“二师妹在秋岁面前显出了极大的傲气,这不好。白水宫恐怕会为难二师妹。”
为什么白水宫会为难她?她们有这个机会这个理由?而且……哪里有他说得极大的傲气?没想到堂堂的少庄主居然暗地里捏造事实,告黑状!
“她们敢!”庄主夫人声音一沉,对红衣的维护之情尽显无疑。可红衣还没来得及高兴,接下来就五雷轰顶:“要不是虹儿体弱,有不足之症不能为杨家延续香火,为娘怎么会让白秋岁做你正妻,委屈虹儿做妾?”
什么!?
红衣脸色一白,也没再听后续便转身,迅速离开。
回到房间,红衣觉得自己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一向疼她的庄主夫人,居然要让她给杨成做妾。妾是什么?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个奴才下人,死了连祖坟都不能进的。
不足之症……原来庄主夫人一直都知道她有这个病。如果女人生不了儿子就没用是吗?
庄主夫人显然认为是的。
梳妆镜前,红衣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自己腕上殷红的朱砂痣,想笑一下,却发现根本笑不出来。
梳妆桌上,是最简单的盒子,整个梳妆盒没用任何胭脂眉墨,里面只有一些头花发簪,最贵的不过一只青玉簪,颜色最艳丽的也不过一只鹅黄色绢花。
红衣打开盒子,拿出里面最贵重的东西——几天前齐越远送给她的指环,看着墨黑色的玉戒,努力笑了一下,笑着,红衣伸出右手食指,戴上了指环。
她一直觉得庄主夫人是拿她当女儿养的,可是哪家娘会让自己女儿做妾?试想若杨乐也不能生孩子,那庄主夫人会让她去给别人做妾吗?不会。所以终究是别人家的娘。
她红衣就不知道这有娘是个什么感觉。以前一直以为就是庄主夫人给她的那种感觉,敢情是误会了?
她没有娘,就一个婆婆和做家主的哥哥。现在连他们都没有了,她只有一个齐越远是说得上的亲人了。
正当红衣对着右手食指上的戒指出神之际,一阵敲门声又把她拉回现实。
“二师姐?二师姐你在吗?”是杨乐。
好烦一点都不想搭理人。
“二师姐……?”
假装不在。
“二师姐不在吗?”
装不下去了。
“在。”红衣摘下食指上面的戒指,原样的放回了盒子里面。然后起身去开门。
“怎么了?”红衣看着一身劲装的小师妹杨乐。
“武林大会就要开始了,二师姐你都不担心的吗?”杨乐看着红衣的眼神中带着一点好奇紧张和担忧。
有什么可担心?她是打不过齐越远那个变态,可是对付这些小辈平辈的,她还是有点把握的。齐越远封她大护法派她上阵,可不是让她去挨打的,是让她揍人的。
“不必担心。小师妹的实力本就不俗。再说了,历练一场,输赢又怕什么?”红衣说话尽量劝慰她。
“我怕给我爹娘和山庄丢人啊。”杨乐叹了口气,不过很快调整过来:“二师姐,咱两先过过招吧。”
门口就有着一大丛的青竹林,风一吹就是呜啦啦的跳起舞来。
“来吧师姐,反正坐着也是坐着,倒不如好好准备下,不让其他门派的看扁了。”杨乐乐拉住红衣就朝竹林里面去。
拔剑。
几个来回之后,杨乐乐才没那么紧张。
红衣想着可能会是最后一次互相过招,便跟她嘱咐道:“这次武林大会黑道也会参加,鱼龙混杂。你的剑法太过柔软,要当心别受伤了。”
“柔软?”杨乐乐疑惑着看着红衣,他们扬威山庄可是以招式刚强立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