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没有,她说你坏。”沈河对嘉树说。嘉树摇摇头,看了看静姝,“我懂你的意思。”
“唉,我真是自讨没趣,你们俩一唱一和,摆明了是欺负我。”沈河放开嘉树,装作委屈地嘟囔着。
“行了啊,谁敢欺负你沈大公子呀!快给我和嘉树说说,你可是夜里去过林老板的茶馆,里面到底有什么新鲜好玩的?别卖关子哈!”静姝甚是好奇,嘉树附和着点头。沈河霎时冷下脸来,甚是无辜地道:“我哪里去过!”
“那你怎么知道‘别有洞天’?”
“还不是白天那会儿,我在茶馆同林老板打个招呼,多聊了几句——你们也知道,他的茶馆很有的聊——后来他便说,晚上更有意思,叫我看完戏过去玩。”
“这样啊,那刚才林老板过去找你说话,是想叫你一起走咯?可他怎么不直说啊?”嘉树微蹙眉头,不解为何。
“许是人多不方便说吧。”
“哇哦,看来我是来对了,不然你把嘉树拐到什么烟花柳巷,我还不知道哩。”静姝抱住嘉树的胳膊,一脸“今晚我就看住你俩了”的神情。沈河摇头笑笑,“我拐嘉树?别说笑了。我看倒是你,一听到‘别有洞天’就瞪大了眼睛,很是神往的样子。”
“好啦,不许说静娴。”嘉树护妻心切,挡在静姝与沈河中间,不让他们闹。银色的月光普照大地,渐显冷清的街道上三个人的影子摇摇晃晃,不多会儿停在了李子巷新开的竹林茶馆门前。
“关门了!”见门上着锁,静姝满含怨念地看向沈河。
“不可能呀”,沈河挠挠头,走上前看了看门锁,然后轻轻推了一下门,门开了,锁是幌子,“走。”沈河一招手,静姝和嘉树左右看看,跟做贼似的跟在沈河后面进了茶馆,然后将门关好,紧接着便有人引着他们穿过竹林往后院走去。
“林老板呢?”沈河边走边问,“你们这里有什么玩的?”
“老板也在玩儿,公子到了便知。”
静姝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夜里的竹林凉飕飕透着阴森森的气息,她不禁打了个颤,紧紧贴在嘉树身旁,嘉树则紧紧贴在沈河身旁。沈河大胆阔步,不屑地瞥了二人一眼,摇了摇头。
“我的天”,三人被带进一个很大的房间,推门进去的情景惊得静姝直掉下巴,“赌场!”
男人女人都有,每桌人数有限,场面并不拥挤,也不吵闹。每个参赌的朋友身后都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拿着扇子送凉爽,茶水点心一应俱全。送他们过来的小二哥临出门前不忘道一句“本店服务包您满意”,并露出得意的笑。
林老板刚赢了一局,从中间的最大赌桌上退下来,走到沈河身边,冲他挑挑眉,“沈公子,来两把?”
静姝的脑海中立马浮现出“禁止黄赌毒”五个大字,刚要说“咱们还是回吧”,便见沈河已然期待地搓着手,跃跃欲试。再看嘉树,眉头紧蹙,一副受惊的模样,想来不会跟沈河同流合污,静姝便放心些。
“林老板,还是算了吧。不知道您是做这种大买卖的人,深夜打扰,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还是改天再来,改白天再来哈!”静姝拉着嘉树便往外走,林老板顺势拦住他们,静姝回头看看沈河,他已经加入战斗并冲她和嘉树眨了眨眼。
“林老板,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没带钱,也绝对不会向你借钱的。所以,还是让我们走吧。”往日静姝没少看法制节目,赌场坑人害人的套路她还是略知一二的,眼下情形,决不能让林老板觉得从他们身上有利可图。反正沈河已经够有钱了,就让他一个人沦陷吧,好过三个人都下水。
“胡姑娘别害怕嘛,不想玩这个咱们可以换别的,没钱也不要紧,我请你们,免费的,就当交个朋友。”林老板一团和气,并不像耍心机的样子。静姝皱起眉头,不解林老板缘何称她胡姑娘。她既嫁给嘉树,怎地也该叫她一声夫人。难道,林老板有什么来头,跟她有关?静姝已然无事不联想她的穿越,愣愣地看了林老板半天。嘉树则死死抓住静姝的胳膊,满是“要死就死一块儿”的架势,吞吞吐吐道:“有这等好事?”
“陆公子放心就是,我定然不会骗你们,也不会让你们白来。二位且跟我到别处休息,待沈公子玩累了我再带他过去与二位一起。今夜便宿在此处,好生体验本店的服务是否周到,明儿早给个建议,也算是帮衬我这初来之人,在此好有个立足之处,日后我还要谢谢二位。”林老板语气诚恳,让人难以拒绝。
静姝撩了撩额前的刘海,已然吓出一身汗,她寻思着:听林老板的意思,是上赶着让他们当“试睡员”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