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平日里还挺欣赏桑夷的,但是没有想到他会在背后嚼你我的舌根子。”江则潋的手指掐着青花的瓷盏,“至于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你也猜得出来是什么吧?”
可想而知,桑夷又被罚了一年禁闭,日日抄写心经。
*
一个月后,傅承钰被释放了。
他走出石室,忽觉外面的空气无比清新。
江则潋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傅承钰走过去行礼:“师父。”
江则潋打量了他几番,道:“此事不会再有人追究,我也会当它从未发生过。你还是我的徒弟,我还是你的师父,一如既往。只是你要明白,我不会为了别人的意愿而改变自己。你也长大了,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过多干涉你的选择。我们彼此尊重。”
“师父……”
“好了,到此为止罢。一个月没有修炼,还不抓紧时间去弥补?”
傅承钰只得去了修炼场。
江则潋看着他的背景,若有所思。
无论他们的观念是否相契合,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都没有关系。她只要把他教成最优秀的弟子,那就足够了。
*
新一轮的竞技大会要开始了。
竞技大会是用来考核弟子们的修炼成果的,新入宗的弟子们有单独的比试场,不为考核,只为切磋,并感受一下竞技大会的气氛。
江则潋问他:“你有几分把握?”
“弟子尚未与同辈弟子比试过,不敢妄言。”
“你不必太忧心,我教出来的弟子,不会差的。相信你不会让为师失望。”
“……是。”
然而他终究有些忐忑。他一向独来独往,与同辈弟子们只是点头之交,没有太深的交情,自然也就不会与他们切磋。到现在为止,除了师父,他也就只跟桑夷动过手了。
想到桑夷,傅承钰又不由皱眉。听说他仍在禁闭中,估计这次大会他也无法参加了。按他的性子,出不了风头一定很难过,真是报应。
他独自在演武场里练剑。竞技大会中新弟子的比试只能用统一的剑,所以这几日他没有再练弓,又开始温故剑法。
几套剑法耍完,他盘腿坐下休息片刻,远远望见一个白衣女弟子往中院方向走去。似乎是云姿,她大概又是奉三司主的命去找师父的。对云姿这个师妹,他印象还不错,规规矩矩,温温和和,很像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歇了片刻,傅承钰再次开始练习。身姿飘逸,剑气如虹,一套剑法使得十分漂亮。
“师兄好身手。”
他闻声回头,发现云姿正微笑着站在场外,对他略略行了一礼。
“师妹怎么在这里,我方才瞧见你去了我师父那。”
“我师父得了点有趣玩意儿,叫我送给十六司主。我也有些话想对师兄讲,便问了十六司主,找过来了。”云姿微微垂眼。
傅承钰疑惑地看着她。
“师兄,”云姿的目光一直看着地上,“那天的事,抱歉了。”
“哪天?”傅承钰一脸莫名。
“就是你同桑夷师兄打架的那天……若非我们几个女弟子在一起闲聊,桑师兄也不会凑上来说浑话。还望师兄万莫怪罪。”
傅承钰眉头皱了皱,说:“并不是你们的问题,没什么可道歉的,我也没有怪罪过你们。此事你们就当不知道,不要再提了。”
云姿点了点头,又道:“也请师兄不要把那些话放在心上,我虽不是十六司主的徒弟,但师父也常跟我讲些她的事,十六司主并不是轻佻之人。”她再行一礼,“竞技大会将近,预祝师兄取得一个好名次,云姿先走了。”
“嗯。”他颔首,看着云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