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教高层的人还不敢说什么,但是下面人传的他和卫依依的一些话可是非常难听,宁安不想让卫依依去屯田也有这一层考虑。
由自己亲自去“辟谣”也好。
卫依依叹了口气,抱起孩子说道:“唉,你现在是有主张了,我管不了你了。”
宁安知道卫依依说这话是在跟他开玩笑,于是走上前在卫依依的脸颊上留下了一吻,就离开了。
卫依依淡淡一笑,看着宁安离去的背影,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扒下他的最后一层心防呢。
这些时日宁安从河北回来,已经不排斥跟卫依依的一些亲密的接触了,但是举动之中还是不太自然,卫依依能感觉到,每次宁安亲自己的时候总会犹豫一下,先看一看自己的表情,确认之后才会进行下一步。
就好像渴求主人疼爱的猫儿一般,明明想要靠近却又磨蹭着只压住了主人的衣服。
若当真是有情人,所有举动都发自本心,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宁安做的已经足够谨慎,但是他的小动作还是能被卫依依发现。
而且宁安对于身体上的某些区域可以说是严防死守了,不能看,不能碰,就连提起都能让宁公公回避这个话题。
太后娘娘长叹一声,还是慢慢来吧,总有一日狗奴才会习惯的,等他们都七老八十了,她倒要看看某些人还能不能矜持到底。
………………
宁安去了屯田,军民大白天就坐在田间地头,也无人播种耕耘,一个领头的男子用头巾扇着风,见人来了带着身后的百来号人一下站在了道路的正中央。
“都让开,宁将军来了!快拜见中将军!”
小兵给宁安开了道,宁安自己下了马,走到了军民中间。
这些人行礼的姿势并不标准,看着宁安的眼神都带着戒心。
“诸位,我今日前来是想跟大家说一说如今的情势,请大家暂时献出粮食,等我们到了华京,还有大批的金银珠宝可以弥补今日之失,不然我们谁都不能打到华京。”
“你话说得好听,最后好处都被你们当兵的拿了,我们屯田上的人能得到什么?!”
男子大吼着,此言得到了许多附和。
“我已跟太后娘娘商议好,现在所有屯田上多出的粮食都会按照一倍之数返还,绝不亏欠。并且捐粮最多者,还能获得官职。”宁安劝说道。
屯田产出的粮食有一半都要充作军粮,剩下的一半屯田上的军民自己消耗,因为在田间干活儿不比上阵杀敌,吃得没有士兵多,所以粮食收获之后还能有剩余,这些粮食都存在粮仓里。
现在卫依依索要的不仅仅是粮仓里的粮食,还要从屯田军民的口粮里拿出一部分,这触动了屯田上军民的利益。
“……凉州无病无灾,河北也并入了天理教的版图,下一季收获的粮食会更多,绝不会再缺粮,现在多献粮食有益无害。”
领头的男子咬了咬牙说道:“我知道你跟太后娘娘是一伙儿的,你们要把粮食送给鲜卑人,我不会交粮食的!”
宁安皱着眉头说道:“粮食并不是送给鲜卑人,是让他们撤兵。”
但眼前的男子冥顽不灵,仍旧吼叫道:“那你们为什么不开战?鲜卑人原本就不该踏足大虞,你们应该和他们打一仗,把他们赶出大虞!”
宁安怔了一瞬,一股闷气盘旋在胸中,鲜卑人他没有遭遇过,但是秦翌和鲜卑人打了那么多年,却只能守城,没有得到一丝好处,大虞为了抵抗漠北的异族,每年都要战死少则数千,多则数万人。
而现在,这些军人所保护的对象却还在埋怨,为何不继续开战。
“……你以为我们不想开战吗?”宁安脸色沉下来,正色道,“每年大虞这么多的将士都要死在漠北,你能在此地屯田,不上战场,就能有资格说这样的话?诸位在凉州屯田,我不知你们的家人有多少是从军的,这其中有没有为国捐躯的将士?我想应该有吧。难道说你们宁愿自己的亲人死在战场上,也不愿用一点节约下来的口粮,换取更多亲人的性命?”
“你们好好想一想,士卒的命也是命,不比你们金贵,也不比你们的命贱,你们能平平安安的屯田,全靠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现在需要你们做更多贡献了,为何不能带头捐粮?”
场下有人被宁安说动,偷偷抹了眼泪,屯田上还有不少老弱妇孺,家中的男丁在外征战,现在能用粮食换一个不开战,又有何不可呢?
领头的男子长叹一声,直喊世道艰难,不让人活。
宁安安慰道:“日后都会偿还,如今不过是共克时艰,等杀到了华京,神武皇帝坐了江山,区区粮食又岂在话下?”
“大人你跟着娘娘自然是不愁吃穿,我还想用粮食给娘子换新衣呢。”
说着那男子哭了起来,言下之意将宁安和卫依依比作了一对,把宁安说了个大红脸。
作者有话要说:嗅到一点完结的味道了吗?
作者肯定会把全文的虫都捉一遍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