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动。”
卫依依语气平稳。
宁安下意识地不敢动了。
柔嫩的女性手指不断在宁公公骨节分明的手掌上作怪,如同把玩一件稀世珍宝一般,上上下下揉捏着,宁公公扭了扭身子,脸越来越红,仿佛卫依依揉捏的不是自己的手掌,而是抓揉着自己的一颗心。
“别……别玩手指……”
宁公公叫了一声,仿佛小动物的嘤咛。
裤腿上的小狗还在扒拉着,爪子上长长的指甲隔着裤子抓的皮肤上一道道的白痕,但是此刻宁公公全然感觉不到小腿上的触感,浑身上下的感官都集中在卫依依移动的指尖上。
太后娘娘终于摸满意了,举着狗奴才的爪子,凑在唇边印下了一个轻轻的吻,宁公公浑身一颤,脸终于红到了巅峰。
“宁公公,你应了我吧,嗯?”
此刻二人面对面坐着,卫依依从下往上吊眼看着宁公公,这简直是媚眼如丝,呵气如兰,宁公公终于见识了卫依依能独宠那么多年的秘诀,心跳快的自己都能听见了。
“不行……”
宁公公忸怩地坐着,说的话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当真不行?”
“……不行。”
宁公公口气越来越软,深吸一口气,想坚定一下自己的意志。
卫依依却忽然笑了起来,缓缓说道:“其实你不答应也没关系,反正我们后半辈子也会一直在一起,等你陪着我咽气了闭眼了,你就完完全全是我的了。”
宁安一怔,别过脸来,不知所措。
他是奴才,进宫之前也没当过人上人,因此每每面对卫依依的调笑就不知如何应对,宁公公暗自叹了口气,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他又会被这个女人吃得死死的,不对,他不是从来都被这个女人吃得死死的嘛。
发现了这个事实,宁安简直不知如何自处,于是小声问道:“……你不会觉得我手段阴狠,又没男子气概吗?”
“所谓的男子气概,不过是世人造出来的一个概念,如果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打呼噜打女人就是男子气概的话,那我宁愿你没有男子气概。如果忠心勇敢,有责任有担当是男子气概的话,你已经很有男子气概了。”卫依依笑道。
还是头一次听说一个太监也能有男子气概,宁安很有些不好意思。
“而且……若论手段阴狠,我只怕比你更厉害呢。”
卫依依露出了一个邪邪的笑,搂住了宁安的肩膀。
“所以说,我们就是这世间最般配的一对狗男女啊!”
………………
数九隆冬,春节将至。
这或许是大虞朝立朝以来最难过的一个春节,洛阳的灾情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起先还只是旱情歉收,现如今再加上黄河改道,无数百姓流离失所,饿殍千里,奏折如同雪花片一般报上来。
然而此刻李熲刚刚平复了华京一场杀戮的影响,将华京里隐藏的先帝臣子一个个挖了出来,这些被杀的大臣,李熲给他们安上的罪名是结党营私,老师为臣,学生跟着被杀,父亲为臣,儿子牵连被杀,整整两个月的时间,连坐杀头之人足有上千。
这一场惨绝人寰的杀戮,史称朋党案。
李熲花了数十年的筹谋,终于登上了皇帝的宝座,还迎娶了心悦多年的女人,志得意满的李熲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当李熲拥着王皇后走上朝堂的时候,金銮殿上的大臣齐刷刷的噤声,用眼睛相互示意,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王令蔚的脸已经红透,殿下的大臣有不少是自己熟悉的人,过去在王家还当姑娘的时候,不少大臣在家中来往,自己随着父亲一一拜见,如今自己再见到这些人,却是成了小叔的新妇。
太羞耻了。
李熲春风满面,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但眼神却是偷偷观察着殿下众臣的表情,王鼐嘴角带着掩饰不住的笑,徐逖隐隐有些不屑,大宗正悄悄用袖子拭泪,其余大臣皆不敢仰视,更不敢看皇后娘娘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我又有新的脑洞了,周一问问编辑能不能写,然后发出来预收!(虽然可能压根儿没有人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