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依依盯着某些人跪在地上高高翘起的部位,眉心跳了一下,心底仿佛有一只猫爪子在挠一般,肆虐着想要做些什么。
当太后娘娘回过神的时候,宁公公的臀部上已经印了一个鞋印。
正在搬花瓶的宁公公身子往前一倾,手中的花瓶在木箱的沿儿上磕了一下,给花瓶磕出一个印子。
太后娘娘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动作,疑惑地盯着自己的脚。
然而宁安却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捂着自己的屁股一脸震惊地看着卫依依。
“你……!”
宁安气得说不出话来,平白无故的什么也没干就被人踢了一脚,换谁都会生气。
卫依依无辜地看着宁安,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刚刚看到你跪在那里,就特别想踢你一下。”
宁安的脸色红了白白了红,胸中一口闷气几次回旋着,但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只要少理会这个祸害,自己的心就能清净几分。
卫依依也觉得自己有点不讲道理,脸红了红走过去,扶着宁安的腰让他站起来。
少女柔软的胳膊扶过来,宁安不动声色地躲了一下,卫依依眉毛一横就说道:“你这时候害羞什么?前些天你在池塘里伤了腿吧,我看你离开的时候走路一瘸一拐的,我不过是扶你一下,这也要躲得远远的?”
宁安沉默了,卫依依伸手过去,却被小太监一下打掉了手。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库房里格外明显。
卫依依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起来了,双手抓着宁安的肩膀,声音低沉地说道:“我今天说要扶你,就一定要扶你,你身子不舒服就不要逞强。”
太后娘娘半哄半吓的想让这个跟前世变得有些不一样的小太监屈服,只是这一次,宁公公又做出了出乎意料的事。
只见宁安扬起脸来,静静地看着卫依依,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嘲讽的笑容,似乎既是在嘲笑卫依依,也是在嘲笑自己。
“娘娘,您总是这样肆意妄为,早晨的时候,您说在灵犀阁里不必守规矩,但其实在您的心里,想让所有人臣服在你的脚下。即便是关心,也是不顾别人的意愿的。娘娘,您想让人亲近你,可不知您想过没有,您是一个能轻易让人亲近的人吗?”
卫依依愣在了原地,习惯性地想反驳几句,却看到了宁安混杂着种种复杂情绪的浅褐色眼眸,因此头一次在别人的言语面前安静如鹌鹑。
宁公公有些踉跄地站了起来,把那磕破了一点的花瓶抱在怀里,卫依依看着宁安转过身的背影,尤其是屁股上的那一个鞋印,忽然感到现在的情形很是吊诡。
太后娘娘的脸渐渐烧了起来,但是宁公公却忽然停下脚步,皱着眉头说道:“还有一件事,娘娘您不要肆意触碰奴才,奴才虽然不是完全的男子,却也不是宫女,如此触碰终究是不妥。”
说完了之后,在卫依依诧异的眼神之中,迅速抱着花瓶离开了。
留下卫依依在库房里风中凌乱,一时之间一种荒谬的感觉浮上心头。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侍寝当晚在夜风中摸到的后颈的那种滑腻触感,但是手指的末端却一点点冷下去,卫依依被这种焦灼又奇怪的心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重活一世,好像所有的事都变了。
………………
夜晚,太后娘娘恍恍惚惚地睡在大床上,最最受信任的红玉守在卫依依的床边,拥着一床小被子打盹儿。
如今灵犀阁中最受娘娘器重的宫女就是红玉,因此给娘娘守夜的工作,红玉当仁不让地给自己排了最多的次数。
卫依依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袋从床帐里探出来,一双幽怨的眼睛把就快睡着的红玉吓了一跳。
“依依……你吓死我了!”
太后娘娘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红玉,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好亲近啊?”
红玉楞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你还不好亲近?这满宫里哪还有娘娘像你这样平易近人的?你是不是听到别人说的什么话了?”
卫依依认真地盯着红玉,几乎快把小姐妹脸上的雀斑数清楚了。
“你真的这么认为?”
“那当然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