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改了也挺好,叶家树大根茂,但是内里千疮百孔。
她笑意不减,跟着说道:“这是珍珠家的小子,你老糊涂了,当初是谁夸小子伶俐,比咱家安安,平平都好的?”
宴国平脸一黑。
他要知道这小子看上他家小三儿,他会夸他??
傅越心头一跳,眼睫颤动,站起身,将一旁的礼物拎出来。
“我听说伯母喜欢字画,这是范宽的《溪山行旅》,从一位台商那儿买到手的,他说是真迹,可惜我却是个不懂字画的。”傅越轻叹了一口气,似乎真为不懂而感到遗憾。
老太太惊喜得茶杯都快握不住了。
抖着手将杯子放下,伸出手,又缩了回去。
找到手帕,细细的擦了擦手,才小心翼翼地接过盒子。
傅越又拿出另一个包装得十分精美的罐子,“这是给伯父的。”
宴国平:“哼。”
小恩小惠,就能让他承认他?
想得美。
傅越表情不变,就连嘴角的弧度也没有任何变化,尊敬却并不谄媚的说道:“母树大红袍。”
宴国平猛地抬头,嘴唇动了动。
陷入天人交战。
“伯父不喜欢吗?”
宴国平:……不,要昧着良心说不喜欢太难了,对得起母树大红袍吗?
母树大红袍啊,千年茶树,以前的贡品,一克能拍到20万,爱茶的人没有不喜欢的。
再三纠结后,宴国平迅速接过罐子,扔下一句狠话,“别以为摸清了我的喜好,我就会承认你,想轻易拐走我家小三儿,就算你是珍珠家的小子,也甭想。”
死鸭子嘴硬。
宴元白抿嘴偷笑。
太后正对新宠爱不释手,一听数量稀少的母树大红袍,立马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丈夫,欲言又止。
“别想。”宴国平誓死也要捍卫自己的宝贝,他努了努嘴,“我就没抢你的。”
说罢,他也顾不得形象,抱着茶叶罐就走。
“瞧你爸那样子,我是那么野蛮的人吗?”太后不满的吐槽。
宴元白眯了眯眼,不怕死的点头。
没错,您真是!
“带小越看看你的房间啊,等刘阿姨做好饭,我再叫你们。”老太太眨了眨眼,一脸姨母笑。
宴元白看她眼睛舍不得从画上挪开,就知道这是嫌弃他碍眼了。
他嘴角抽搐,领着傅越参观房间。
他的房间在二楼最东侧。
进了门,傅越便绷不住了,清雅公子立刻变成骚话连篇的臭流氓。
上前拉过宴元白的手,捏了捏,“宝宝,我表现得如何,二老有没有觉得我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宴元白老脸一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古董加大红袍,恰好捏住了二人的喜好……心思深沉。
傅越眉目柔和,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
原来这就是白白的私人小天地,书架上放着截然不同风格的摆件,有各种军事类模型,也有不少手办玩偶,整整一面墙的藏书,五花八门,有浩瀚宇宙,也有植物培育,书并不新,多多少少有了折痕,显然他曾经很爱翻阅。
“……没想到你还会喜欢洋娃娃。”傅越手里拿着一个黑白色的小红帽。
宴元白径自坐在椅子上,撇了撇嘴,懒洋洋的说道:“那是我家太后的爱好。”
至于那堆航模,船模,则是太上皇的手笔。
他致力于将他培养成大哥那样的人,参军入伍,报效祖国。
傅越脑子里浮现出5岁以前的宴元白。
软软的头发,可爱到爆的小脸,说话爱故作老成,不爱笑,但很乖,让人想捏捏他的脸。
因为回忆起过去,他的眼神越发柔和。
“你救我是怎么回事啊……”
宴元白想了又想,还是记不起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甚至不记得见过傅越,按理说不应该,他的记忆力很好,连三岁被二哥偷拍露鸟照的事,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傅越漫不经心翻着相册,手顿了顿。
眼眸幽深。
原来,还是不记得啊。
“……自己想。”
宴元白皱眉,十分苦恼,他傻傻地摇了摇头,眼神懵懂澄澈,“还是想不起来,你就告诉我吧,好不好,小越越?”
傅越抬眸,眸色深沉,平静之下暗藏即将爆发的火山熔岩,隐隐能看到他的期待和失落。
宴元白胸口一窒。
明明是两个人的故事,却只有一个人记得,记得的人会是多么难过啊。他忽然觉得,说不出来的抱歉。
“对不起。”宴元白低下头,讷讷道。
傅越一只大掌抬起他的下巴,指腹摩挲着他的下颚。
直视宴元白愧疚的眼神,柔声道:“没有对不起,以后会想起来的。”
你记不得,所以我依约来找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母树大红袍已经禁止采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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