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龄再次点起火把,这次终于看清了:那软榻上的老者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扑倒在榻上?,嘴角还遗留着血沫。
望着蛇王那充满愤怒的眼伸,陆小凤强忍着悲痛,走上前握住了他那到死还努力着伸向门口方向的手。
花满楼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握住了蛇王的另一只手,这只手他前一日刚刚握过,哪知与对方才一天的功夫便成永别。
可是大家没有时间悲痛,更没有时间调查蛇王的死因,因为那扇暗门的后面还有两位姑娘。他们为何还不过去看望她们?不是花满楼与陆小凤不急,而是他们不敢,门的另一侧会看到什么?!没有人敢去想象。
三人挤在暗门前一动不动,死一般的寂静,一向?胆子最大的陆小凤早已成了惊弓小鸟,他的手还在抖,心里乱作一团,不断地在骂自己不该带着薛冰来这里,不该来找蛇王。
花满楼伸出手放在门上,却使不出半点力气,他的大脑早已是一片空白。
还是金九龄率先打破了沉默,他低声说道:“我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话音未落,暗门便被他推开了。
陆小凤快要晕过去了,他已完全站立不稳,花满楼一边抱住他一边急切地喊道:“出什么事?了?小楼和薛冰怎么样了?”
金九龄难过地说道:“床榻上的白衣姑娘与蛇王一样,完全一样,已经……”他说不下?去了,薛冰与蛇王死状相同,一看便知是中毒身亡。
花满楼急着喊道:“另一位穿粉色衣服的姑娘呢?”小楼喜欢粉色,穿的也是粉色的外?衣,这一点她早就告诉过花满楼。
金九龄回道:“另一位姑娘趴在地上……”虽然金九龄完全可以近前查看,但是他深知这两位姑娘与陆小凤、花满楼的关系不一般,所以他礼貌地保持距离。
花满楼立即把摇摇晃晃中的陆小凤扶到金九龄手中,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小楼的身前,他扶起小楼,贴近她的脸,突然,他笑了,兴奋地喊道:“小楼她还活着!”
陆小凤一下?子惊醒了,他只盼着能听到一句“薛冰她还活着!”,可是,薛姑娘已经死了,嘴角边的血沫子,床边的一盆未吃完的栗子,无不告诉了他一切。如果薛冰还有救的话,那蛇王一定?不会死,因为她吃的毒栗子最多,谁让她那么喜欢吃栗子。
小楼还在昏迷中,她的头被一颗栗子击中了,袭击的人功力很深,好在没有致命,也可能正是因为这颗偷袭的栗子,她才躲过被毒死的命运。
花满楼把她抱到一边,静静地陪着她。
而陆小凤则没有这么好运,他不敢走到薛冰的身前,此时他只想着逃离,去大喝一杯,大醉一场,然后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金九龄看着床上?的那盆栗子,突然喊道:“糖炒栗子!熊姥姥的糖炒栗子!”从他一进门就闻到了这个熟悉的味道,两年里这个毒栗子已害死了无数人。
陆小凤恨恨地说道:“熊姥姥,哼,她叫公孙大娘,公孙兰!”昨夜,花满楼向他谈起熊姥姥这个人的时候,他还没有当回事?,可是如今,这个名字已成为他最痛恨的名字。
金九龄纳闷地说道:“什么!那个公孙大娘就是熊姥姥?!”
陆小凤道:“公孙大娘与熊姥姥是一个人,一个狠毒异常的女人,我方才在西园也差点被她的栗子毒死。”
金九龄点点头,说道:“没错,这两年里凡是吃过熊姥姥的糖炒栗子的人无一不死于非命,那些人都是些无名之辈,大多与人无仇,却在一个个月圆之夜被无辜毒死!这个公孙大娘何其狠毒!”
陆小凤眉毛一挑,说道:“今夜正是月圆之夜,哼,看来这个毒妇杀人也会挑日子。”
一旁的花满楼禁不住感叹道:“好一个月圆之夜,怪不得方才在西园她对陆小凤也是如法炮制。”
陆小凤说道:“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我的身边多了一位刚刚‘见’过她的朋友,只要是被花满楼‘见’过的人,就是再会伪装易容,也绝对会被他认出!”此言不虚,花满楼的耳朵与鼻子乃天下奇物,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独特的气味,公孙大娘更是如此,她又怎能躲得过花满楼猎犬一样的鼻子。
金九龄十分惊讶,禁不住感叹道:“真?是个凶狠又狡猾的女人,幸亏陆兄与花兄都乃绝顶人物,才能躲过她的毒手啊!”
陆小凤伤心欲绝,不再多言。而金九龄却突然发现了什么,薛冰身边的栗子盆中露出了一点红,他伸手一探,随即抽出了一条缎带,缎带的颜色好熟悉,对,红鞋子一样的鲜红色!
作者有话要说:看原著的时候,看到那句“唯一比遇着一条母老虎更糟的事,就是同时遇着了两条母老虎。”时笑喷了,古龙总有些这样的语言让人喷饭,我在写这本同人的时候也不自觉中写下了几句类似的话,在此向古龙大师鞠躬致敬。
谢谢你们的支持!
今日突然想起了一句常说起的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小的时候总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以此故作深沉,O(∩_∩)O哈哈,如今真到无奈之时方知其中之味。
一直以为这是一句古语,长大了才知道这句名言竟然出自古龙之口。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连陆小凤、楚留香这样的大侠也一样有无可奈何的时候,但是他们永远知道什么是可做可不做的,什么是必须要做的,这正是一种“有所必为”的大侠精神,我欣赏甚至痴迷于武侠中的这种大侠之道。
因此,我相信如果没有了金庸、古龙,自己的生活中缺少的将不仅仅是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