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与花满楼走在江边,凉爽的风一阵阵吹来,让人好生惬意。
小楼刚刚躲过一劫,但她却并没有心慌,反正早就身处险境,虱子多了更不怕咬。
她看到花满楼一直立于岸边沉思,以为他还是在想念上官飞燕,便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公子也想开些吧。”
花满楼侧过头来面对着她,突然笑了,说道:“小楼,你觉得我是想不开的人吗”
小楼一愣,回道:“当然不是,但感情这东西毕竟与权力、钱财都不相同,何况是公子这般深情的人。”
花满楼回道:“深情未必都是好事,只有真心相对的深情才有意义,我现在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
小楼突然沉默了,她想到了那个谎言连篇的上官飞燕,更想到了自己,真心相对何其美好,但也何其难矣。
花满楼感觉出了小楼的尴尬,便笑着说道:“小楼,我们要谈点重要的事了。”他就是如此,无论身处何地,心情如何,都能不改笑颜。
小楼问道:“重要的事?”
花满楼道:“对,你方才与我说,那三个奇怪的女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她们都穿红色的绣花鞋,对不对?”
小楼很肯定地回道:“没错,我看得很清楚。”
花满楼道:“你说的这个鲜红色的鞋子,让我想到了金九龄在苦瓜大师那里展示的红缎子。”
小楼好奇地问道:“红缎子?”
花满楼回道:“对,就是一块红缎子,鲜红色的红缎子,做鞋子用的红缎子。”
小楼道:“你说想说这两者之间有联系?”
花满楼道:“我只是瞎猜的,但是小心细致点总没有坏处。”
小楼点了点头,道:“有道理啊,那几个奇奇怪怪的女人都是身手不凡,尤其那个公孙大娘,不仅仅武功一流,易容功夫更是令人惊叹。其实细想来,绣花大盗未必是男人呢,也很有可能是她装扮的。”
花满楼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绣花大盗能在短短的一个月内犯下数起大案,若是没有别人的帮助,一个人是极难做到的。我猜绣花大盗的身后一定有帮手,甚至很可能是一个组织。”
小楼叹了口气,道:“想想还真可怕,一个专绣瞎子的大盗。”
花满楼的面孔突然严肃起来了,他说道:“所以此案我一定要管到底!”他自己是瞎子,便更不能容忍别人被害成瞎子。
小楼一想到江大哥,也义愤填膺起来。花满楼想与绣花大盗拼到底,她自然要冒死相陪,与其被风家堡的仇人碎尸万段,不如与绣花大盗同归于尽来得解气。
她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花满楼,却突然想起对方看不见她在看他,便想伸手去握住对方的手腕,却又顿觉羞涩,正不知所措间,对方突然笑了起来。
“你……你在笑什么?”小楼不好意思地问道,仿佛被对方看穿了心思一般。
花满楼有点狡黠地笑着,道:“我总在笑啊。”
小楼道:“狡辩!你刚才明明就是在笑我。”
花满楼笑的更开心了,问道:“那你说说,我在笑你什么?”
小楼脸更红了,把头一转,背着他说道:“你明明看得见人家,还装着看不见!”
花满楼迈步绕到小楼身前,回道:“你的感觉一向是很准的,这次却不准了。”
小楼道:“我倒希望这次准了,宁愿你骗我,我也希望你能看得见。”
花满楼很是动容,说道:“我明白你的心意,自从你见了盲眼后的江重威,便开始希望我是能看见的,因为你看到了他的痛苦无以复加。可是小楼,你知道吗,我的快乐与痛苦与能不能看见没有关系,我每天都很满足很快乐,现在更满足更快乐。”
小楼更加动容,她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用常人的想法看待花满楼的处境。她回头看着江边纳凉的人群,无数的健全人又有几人感受过花满楼的幸福与快乐。
“我们现在去哪?”小楼跟在花满楼身后,一边走一边问。
花满楼道:“去找陆小凤,算算日子他也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