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哭得更大声了?
支配者不喜欢杀戮么?
暴战者停下动作,一动不动地蹲在唐依的旁边。
谢随一靠近实验室,就看见这令他肝胆俱裂的一幕。他扔出二阶雷暴,暴战者突然被砸中,暴躁地想要把眼前的男人撕碎。
哭泣的唐依听见动静,她从暴战者身后偏出一只小脑袋,眼泪汪汪地看着谢随:“谢大哥。”
她委屈巴巴的,哭得通红的小脸儿皱成一团儿。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和颤抖,听起来非常可怜。
暴战者已经准备发动攻击了,那种无形的力量再次将它压制。
不要伤害他。
支配者的命令又一次出现在它腐败的大脑里。
它听从她的命令,静静地蹲回她的身边。
谢随皱眉。他来不及想别的,他只想让她尽快脱离危险。
谢随警惕地越过暴战者,将可怜兮兮的唐依抱进怀里。
他宽厚温暖的怀抱让她稍稍安心,她揪着他的衣服褶子啜泣:“谢大哥。”
“别怕,我在。”他的双臂又收紧了一些,像是要把她揉进胸膛。
谢随抱着唐依往实验室外面走,二阶暴战者下意识要跟上来。
走开,走开,走开……
支配者的声音响起。
它屈从于她的指令,选择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谢大哥,为什么那个怪物不杀我?”暴战者的举动太奇怪了,唐依甚至停下哭泣,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
“我也不清楚。”谢随皱眉,这是他从来没有遭遇过的事情,“你有没有受伤,或者觉得哪里不对?”
“有。”唐依瘪瘪嘴,委屈极了,她亮出自己被划伤的胳膊,“这里,是那个讨人厌的坏女生划的。”
她的皮肤本就细腻洁白,像牛奶一样光滑,一丝瑕疵也没有。突然她的手臂上多了一道暗红色的血痂,看起来触目惊心。
谢随怒不可遏,周身气压凝结成冰。唐依被冻得打了个颤,往他怀里缩了缩。
谢大哥看起来好可怕的样子。不过他这是在乎她么?为什么她的心里甜甜的,像吃了蜂蜜水一样。
“还有别的伤么?”他的语气森冷,压抑的怒火像锋利的刀刃一样危险。
“没有了。”唐依摇了摇头,“谢大哥,我悄悄跟你说,那个怪物好像会听我的话。”
这里明明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仍然警惕的小模样又可怜又可爱。
“为什么这么说?”他略压下去了一丝怒火。
“刚刚那个怪物要攻击你,我就想不要伤害你,它就真的不动了。还有还有,它刚刚要跟过来,我就想走开走开,它就真的走了。”她神神秘秘,小小声继续,“是不是像听我的话一样?”
“确实很像。”谢随陷入思考。这种情况和虐杀者病毒很像,都是可以让宿主成为丧尸的支配者。
但她的情况和虐杀者病毒又不太一样,虐杀者病毒的宿主需要通过血腥而强大的手段来威慑丧尸,这样才能让丧尸们臣服于支配者。
很显然,她不可能有任何威慑力。
他没有说话,她刚刚从巨大的恐惧中逃脱出来,忍不住通过说话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她小嘴巴自顾自说个不停:“如果那个怪物真的听我的话,那我是不是变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