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为例。”庄呈昀三两下叠了化验单,塞到自己的上衣口袋,“接下来小麦就麻烦您照顾了。”
一下午光见他忙进忙出,小常不放心的跟上去,“呈昀同志现在是特殊时期,您应该……”
“你干涉的太多了。”庄呈昀到底还是停下了脚步,只是看向他时脸上显得无比严肃,“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跟你说过了,如果你仍摆不正一个勤务员该有的位置,我会考虑给你放一个长假或者跟上面申请换人。”
小常如遭雷击,整个人僵硬的怔在原地。
跟了呈昀同志这么多年,他从未见他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跟他或者说是跟任何人说过话。
“到底出啥事了花瓶。”他扭头问季惟。
现在知道问她了,早干啥去了!
对于小常这种人的劣根性,季惟心知肚明,就算这一刻跟他处的再好,该翻脸时他照样会毫不犹豫的跟他翻脸!
拿热脸贴冷屁股,她才没那么欠呢!
漂亮的杏眼只是淡淡的打他身上扫过,很快她便转身进屋。
“不说拉倒!”她不说,小常便打算再去找老倔头,却见那老头已经追着庄呈昀出门,他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别说是魏主任,现在这整个棋社医院从上到下,无一不是庄呈昀眼里的嫌疑犯。
他直接找上冯院长,化验单递到他跟前,“我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他的身形不论从哪个角度哪个方向看去,自有一派温润儒雅,但根根分明的长睫毛,却在眼睑下落下幽暗的影子。
都说眼前这位脾气好,一句话下来的确连个重音都没有。
可冯院长不敢去揣度他的心情,他恭敬的接过化验单,“您稍等。”
事实上就在不久前,下面的人已经把这事汇报到他这儿,从医这么多年,他还从没听说过这么反常的假性怀孕,包括他在内的大部分医生都认为是那名姓郭的女同志身体出现了极大的问题。
现在看来应该是中间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一张化验单,从医院出来,过了季惟和庄呈昀的手,又辗转回到了院长手上。
他很快便拿着去了化验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失误!庄夫人明明怀的是双胞胎,为什么会出这么一张化验单!”
替季惟尿样送检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医生,也因为年纪轻,才敢于据理力争,“我不管她怀没怀,怀的是一个还是两个,我只知道根据尿样出来的报告显示什么样那就是什么样,人会骗人,难不成数据也会骗人吗!”
“你确定你没有拿错尿样或者期间没有出现任何操作失误?”像庄夫人这种身份特殊的人,从送样到出单,至少得过两到三个人的手。
首先得有护士把尿样送去化验室,再由化验室里的医生于制样,检测。
如果不是最后检测这环出了问题,那肯定就是送样或这样的过程中产生了纰漏,总不能庄夫人连自己的尿都会接错吧!
在男医生这儿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冯院长又去找了制样的医生,然而人这更干脆。
当时季惟的情况属于插队,整条检测链全替她一个人服务,从头到尾就没接触过第二人。
既然不是化验室这儿出的问题,那么肯定就是那送样的护士。
冯院长拿着化验单又跑了趟妇产科,像这种事一般都是主任医生的助理护士代劳,听说自己的助理可能犯了错误,魏主任二话不说把她喊来。
小护士听了事情的原委后,一个劲的直喊冤,“魏主任您忘了吗,您早上有一台接生手术,我去手术室给您准备做术前准备去了,压根也没经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