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竟是那么的长,长得冯晓钥像是做了一场甜甜的美梦,而另一端的楚昱却孤零零的迎风而立,在那峡谷之颠尤为失魂落魄。此时他手中还紧握着一缕金丝银线所编织的穗子,寻着那穗子的味道,仿佛还能感觉到适才那温香软玉的甜蜜芬芳。
怀中的佳人早已离去多时了,还是他亲手送了出去的。痴痴的望着那魂牵梦绕的可人儿,昔日的柔情蜜意再次席卷心头,历历在目,那一刻他有过犹豫,有过徘徊,甚至他问她:“如果我要杀了他,你还会与我在一起么?”
“不,如果你杀了他,我也会去死…………”忍受着和合散发作的极乐之苦,那声音悲凉近乎绝望的冲他吼道,那双眸凄苦带着一丝怨毒,如果不是身体的药力作祟,势要扑将过来与他同归于尽的趋势。那一刻楚昱笑了,笑得很苦。
安静的夜色里,楚昱感觉到背后有那么一丝凉意,“是谁?鬼鬼祟祟躲在背后,还不快出来。”
背后那人冷笑了两声,才道:“好一个痴情种,可惜却是个傻子,可笑啊…………可笑………”
“原来是你。”楚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神情又恢复到一片不苟言笑的严峻模样。
“你就这么不喜欢见到为兄么?”楚懿一脸笑意的看着楚昱道。
迎面对上楚懿那细长的丹凤眼,竟是妖娆风情之色。“今日之事可是你一手策划的?”楚昱强压着怒火道,没想到自己的哥哥野心如此之大,一直都未曾放弃那皇位之争,只是他居然将枪头指向妙歌,这一点他无论如何都不可原谅。
楚懿听了嗤笑了一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不成你为了那小贱人要把我杀了不成?”
只见楚昱身未动,那手势之快,一道寒光直直朝楚懿面门飞身袭去。楚懿面色一拧,屈身将头轻轻一侧,“叮”的一声飞刀应声落地,没入泥土中三寸之处。
“你…………居然为了那种女人与我这个哥哥为敌,你是不是疯了?”楚懿一脸气急败的道。
“这次只是警告,不管你怎么做,总之有我在的一天,就不许你伤害妙歌。”楚昱已走远,那幽静的山谷除了风的声音,便再也听不到其它。
而这一夜对于庄皇后而言也同样不好受,本来打好的如意算盘却再次落了空,她心里好恨,而在那不远处的另一端,那个她最厌恶的贱人此时正被明轩帝临幸身下,她仿佛听到那一声声荡人销魂的媚态之声,那声音如同魔咒般将她死死压制住。
庄皇后手捂着耳朵,拼劲全力不让自己去听去冥想,最终身心力竭,一气之下将那帐幕中的摆件一股脑儿的掀翻在地,那干宫人几时见过她发这么大的火,自是吓得瑟瑟发抖,只有她的心腹茹玉近身上前,小声劝慰了两句,那庄皇后才止了火气,微微整理了一番她鬓前的碎发,便简单洗漱了一番,自上塌歇息去了。
天寿宫的这几夜也格外宁静,因为楚逸轩的出行,是以宫人们与御林军也颇为放松了些。只留下为数不多的人在此把守。这个时候也是天寿宫防守最弱的时候。
而这两日子清也少不得抓紧时机,伺机混了进来,只是没想到连着两日的四处搜寻,也没能如愿找到他想要的遗诏,有时候他甚至开始怀疑那遗诏之说的真伪。
那日他为了探寻此物,便利用了小蝶对他的爱慕之情,没想到为此那单纯憨厚的傻姑娘却被残忍的处死了。想到这一刻,子清那薄弱的良知生了恻隐之心。但一想到自己的父亲族人皆因狗皇帝而死,那仅存的良知再次被黑暗所吞噬得一干二净。
正是入冬以来第一场冬雪足足下了三天之久,皇宫内院全是一片银装素裹之色,雪景虽美,但那些嫔妃深恐出行不便,是以便都老实的待在自己的寝宫之内烤着火炉,手捧着汤婆子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