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一连串的打击,险些让楚逸轩焦头烂额,不过好在他为人开朗,看事通透。
想想以前出门跑业务,一次次的被人拒之千里,一次次的被骂得狗血淋头,就差没有通爹骂娘了,可他一次次不忘初心,总能找到突破口,迎刃而解。
人都是有弱点的,然而权利却不是人人都能操纵的,他没有曹操这般“宁愿我负天下人,莫让天下人负我”的豪情万丈,不过为了保全自己和晓钥,他不得不这么做。
圣旨下,镇国大将军冯炜被不日召回丰城。
这里说到的镇国大将军冯炜,便是那原宿主丽妃的亲爹,景仁帝在位七年,曾经出现一个黑水国,据说那里的人皮肤黝黑,身形高大,骁勇善战,却落后于蛮夷番邦。
战场上被他们席卷之下,无一不血流成河,而且不幸被俘虏去的人质,被残忍生剐人皮,那鲜血淋漓的尸身,被横穿在木桩之上,有的还未完全断气的,在木桩上无力的挣扎,扭动,直到活活疼死。
更甚者那些剥下来的人皮,被那群野人晒干做成软甲穿在身上,因为他们认为,只有这样才算彻底征服敌人,连他们的灵魂,也要听命于他,永无翻身之日。
而这场持久战,断断续续打了三年之久,那几年不仅害得国库空虚,就连全国的百姓,也跟着惶恐不安,生怕那群蛮人攻打进来。
有钱有势的,无不携家带口准备逃离到安全的地方去,没钱无靠的也如惊弓之鸟,闹得田地也不想种了,就连尽半的文官,也都想告老还乡,躲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这一闹可把那孝景仁帝愁坏了,可他是皇上,不能撤退啊,就在这个时候,冯炜却自告奋勇,愿意为陛下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景仁帝听了这话自然是很感动,便将当时还是翊麾校尉的他,破格提升到宁远将军一职,这一跃之下,从七品跳到了五品,冯炜自当发奋图强,不成功便成仁,往前线而去。
朝中百官无不摇头叹息,这年轻人真是头大无脑,只怕这回是有去无回了,看来东陵国已凋零成这般,竟无人可用之下,认命一个从未指挥打仗的愣头青去,只怕陛下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气数已尽了罢。
那些平时高谈阔论,激昂雄辩的文官,无一不是灰头土脸,一副生无可恋……
一月……过去风平浪静,没有传来边城告急的消息,二月……那些失去的城池也一并重归主权,景仁帝终于和颜悦色,心下大喜,仿佛重燃曙光。
三月……五月……冯炜的捷报有如喜鹊报春,终于在半年有余,冯炜班师回朝,黑水国人尽数歼灭,本来黑水国地少人贫,不过五万余人,却杀得东陵国一片狼藉,死伤十五万士兵,百姓不计其数,财物损失尽五百万两白银,农作物土地,被他们践踏之处一片荒凉收场。
想想这一切,无一不让人大快人心,冯炜被景仁帝以最高大礼相迎,丰城上下百姓官员,无一不拍手称快,那十里绵铺两旁围得是水泄不通,百姓都来欢喝,有送花的,送果的,甚至有好多未出阁的大姑娘,都来一睹这位青年将军的一时风采。
是以冯炜鲤鱼跳龙门,一跃之下封为镇国大将军,官阶二品,年仅二十五便得如此殊荣,实为后生可畏,直到后来国泰民安,近几年由于年事已高,久经沙场立功无数,被提拔为大司马一职,官阶一品,掌管全国兵马大元帅,每年的军饷自然是交由他手,权利之大,难怪楚瑜会娶冯妙歌,只是为了牵制冯炜的权利罢了。
御书房内,冯炜虽然年近六十,却一身戎装,身材挺拔魁梧,看面相和身板不过五十出头,国字脸,皮肤黝黑,留着八字胡,那双眼睛黝黑透亮,浓密的利刀眉,让人瞧了,气场极强,望而生畏。
不过楚逸轩却佯装镇定,将他晾在一边,自顾自的喝起了茶,吃起了点心,浑然没有将他这个挂名岳父放在眼里。
因为从刚才冯炜进来只是行了君臣之礼后,也没有对明轩帝客气,原来这老家伙杖着先帝殊荣,战功无数,竟自命功高,倚老卖老起来,况且兵权在握,更是有恃无恐。
想到这里楚逸轩一阵冷笑,那声音不大,却让坐在椅子上冯炜一惊,“陛下,不知这么急召见老臣回来,所谓何事?还请陛下明示?”冯炜意识到今日的明轩帝有些不妥,心里到有些隐隐不安了起来。
“冯卿家,你好大的胆子!”楚逸轩剑眉一挑,放下手中杯盏大喝道。
这一声势过大,惊得冯炜险些手一抖,将那奉好的茶,差点摔落在地。
“微臣该死,不知所犯何罪,还望陛下明鉴?”冯炜此时脸色搵怒,依然不卑不亢的端坐在椅子上,只是抱拳以示礼节。
“好一个全然不知,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啪”的一声脆响,一卷纸状砸落冯炜脚边,冯炜心中狐疑,便赶忙俯下身去捡起来一看。
赫然映入眼帘的一纸罪状,惊得他险些站立不稳,昏倒在地,方才还一脸镇静,神色自若的老脸,突的一阵红一阵白,神情紧张之下,那卷纸状不由得加紧了力度,似有些隐隐发皱了。,
“噗通”一声,刚才还一脸不可一世的冯炜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声音略显颤抖:“老臣糊涂,还望皇上看在丽妃娘娘的份上,饶了老臣一命,老臣再也不敢了,求陛下赎罪…”说着还不住的磕着响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冯卿家啊冯卿家,枉先帝在位时如此器重你,朕也一直敬你德高望重,没想到你如此让朕失望,朕很是心痛………可是此贪污腐败之罪已经触犯朝纲底线,你要朕如何原谅你?”楚逸轩一脸痛心疾首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