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是说我吗?”戈薇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歪了歪头,无辜而单纯地说:“我不是巫女啊,我就是个普通国中生。”
妖刀:……
茨木:“妖刀,她是傻的吗?”
戈薇:“???”
妖刀微微抬了下眼皮,淡淡道:“别理他,他傻的。”
茨木冷笑:“呵,妖狐之森。”
“呵,大江山。”
“所以你到底是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妖刀单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强忍住自己的笑意。没办法,茨木现在的状态简直太好笑了。他本身虽然长得秀气俊美,但也是人高马大的,比玉藻前还要高一个头。常年敞开衣襟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胸肌,从女妖怪身边走一圈也能收获一串尖叫。但他现在只是手掌大小的一小团,看着既不像植物也不像动物,硬要说的话有点像是手机挂链,圆滚滚毛茸茸的一个球,头上支棱着一长一短两只鬼角,黑金色的眼睛活像两颗水灵的葡萄。
浑身上下就写着明明白白一句话——
“我超级软,快来捏我。”
于是妖刀就很遵从自己的内心地捏了捏。
“咦,你摸我胸肌干嘛,你是不是嫉妒?”
围观的两位女性默默无语地看着被手指掐住的软乎乎一团,妖刀还下意识地向里戳了下,顿时指尖整个都陷了进去。
请问这到底哪里是“肌”了?
“你是不是被酒吞童子打成这样了?”妖刀一边说一边继续拿手指戳:“他终于还是忍不了你了。”
“胡说,挚友怎么可能会这么对我!我们约好了以后要一起喝酒打架,让整个平安京都对大江山俯首称臣。”茨球说的兴高采烈,眉飞色舞,圆嘟嘟的身体在戈薇怀中跳来跳去,好几次差点碰到了戈薇的下巴,都被妖刀眼疾手快地按了下去:“我的挚友酒吞童子,强大又霸气,单单凭借妖气就能破开我的防御……”
“打住,先回答我的问题。”妖刀捂住茨球的嘴巴,眯着眼睛威胁道:“不搞清楚原因,你这辈子就这样了,茨木童球。”
“……其实我是和挚友打架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井里了。”茨球试图拿他的小短胳膊比划出井的大小,但由于他本人的身体过于圆润,这样一动差点从戈薇的怀中滚下去,只能狠狠地咬牙:“反正是个又大有破的井。”
妖刀想了想,道:“是食骨之井吧,我也是从那里过来的,就在这座神社的后院。”
“那还等什么?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过去!”茨球眼睛噌的一亮,他已经能想象到自己恢复本来的身体,用鬼爪和妖刀打个痛快的场景了。
体内妖怪的好战之血在沸腾,自从妖刀失踪之后,除了整天找不到妖的挚友,就再也没人能和他酣战三天三夜打平三座山。
“如果有用的话我早去了。”妖刀冷漠地打破了他的幻想:“现在那个井半点反应都没有。”
小团子端正坐好:“那你准备怎么做?”
“等。”妖刀双手环臂,沉下脸道:“我目前也掌握了一些线索,具体情况我之后再告诉你。就目前的形式来看,除了按着这个线索追踪下去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我明白了。”茨木费力地点了点头,这个本来应该轻松的动作如今却十分困难,他愤怒地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脖子。小茨球瞪着一双黑金色的大眼睛,自以为高冷地从喉咙里哼了一声:“巫女,我给你这个殊荣暂时服侍大江山的茨木大人。”
“……都说了我不是巫女。”对于日本神话并不怎么感兴趣的日暮戈薇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并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人在家中坐,顶级大妖从天上来。
平安京每天烧香拜佛球大妖怪们康康他们的阴阳师哭的好绝望。
巫女而不自知的日暮小姐像是撸猫一样撸了一把小茨球的毛,其专业的手法和丰富的经验让白发大妖怪舒服的眼睛都要眯起了。
甚至想咕噜咕噜几声。
茨木童子顿时一个机灵,两根小胳膊撑着自己的身体,眼睛警惕地看向盘腿坐在他对面正在用妖力烘干衣服的妖刀。后者漫不经心地吃了口抹茶味饼干,眼睛眨了眨,对着自家小伙伴露出了一嘴白牙。
“丢人。”她无声地用口型这么说。
——这能忍?
这不能忍!他可是来自大江山铁骨铮铮的男子汉!
不能给挚友的大江山丢人!
“女人你离我远点。”小茨球挣扎着从日暮戈薇怀中跳了出来,因为身材过于圆滚滚,硬是在落地后滚了几圈才停下,他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一跳一跳地控诉:“你硌到我了。”
妖刀:……
戈薇:……
刚刚,戈薇好像是抱他在怀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