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勾起,眼里带着细碎的光。
只一个笑,风情万种。
她将手里的烟递过去,“抽么?”
沈羡脚步微动,他插在兜里的手都汗津津的,在兜里擦了两下才伸出来接过,手指无意识抚过对方的手指,带着凉意。
而对方在一瞬收回手。
他往前走了几步,就在时芊不远处站定。
两人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
顺着风向,他能闻到她发梢传来的茉莉花香。
已经很久没抽烟了。
他去年大病了一场,咳嗽很严重,在医生建议下戒了三个月的烟。
也是这三个月,他才把喝茶的□□惯给拎出来,甚至于随身都带个茶包。
但她把烟递过来的时候,沈羡鬼使神差地接下。
他没有打火机。
细长的女士烟夹在他嘴里有几分违和感。
风吹过来,时芊偏过头盯着他看,“没火啊?”
沈羡点头。
他朝时芊伸出手要打火机,但时芊忽然走了一步向他凑过来,她手里是银质的打火机,很大众的一个牌子。
她穿着高跟鞋,发顶刚好抵在沈羡的下巴处。
只是微扬起头,她的发梢轻轻擦过沈羡的下巴,她和他挨得极近,以至于他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的。
他分不清了。
啪嗒。
火苗瞬间蹿起。
时芊的手指摁着打火机,给他点了一支烟。
光影交错,暗流涌动。
这是一场无声的对峙和勾引。
时芊仰起头,冰凉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唇,她轻笑着,清冷的声线带着几分媚,似是刻意,“你涂口红?”
他的唇微动,夹着烟含糊不清地说:“没有。”
时芊的手指停在他的唇珠上,“这是我最后一支烟。”
沈羡拿了下来,烟头的火在夜风的吹拂下忽明忽灭,他偏过头吐出一口烟雾,然后将烟递过去,言简意赅,“给你。”
时芊没有伸手接,她直接弯腰,就着沈羡的手抽了一口。
柔软的发丝划过他手背,她的唇似有若无地落在他手指上。
她站直身子,红唇吐出烟雾。
隔着朦胧烟雾,沈羡的另一只手臂往前一伸,落在她腰间,尔后将她轻轻一揽,她整个人都落入他怀里。
她也没拒绝,反倒笑得更妖艳。
她的长相很清冷,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始终带着冷漠和疏离。
但此刻笑起来,带着勾人的劲儿。
沈羡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勾着一样,酥酥麻麻痒。
他的手指在她的纱裙上摩挲,低声问:“还抽么?”
“不了。”时芊微微踮起脚尖,附在他耳际,“送你。”
刚刚喝下去的酒在夜风吹拂下发酵,她笑起来愈发漂亮。
浅紫色的长裙和暗紫色的西装在暗夜光影下交错在一起,两人谁都没动。
良久,沈羡松开了手。
他站在原地偏过脸把那支烟抽完。
而时芊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走吗?”在沈羡抽完最后一口的时候,时芊温声开口。
这是通往欲望之路的邀请。
她承认,她存了报复的心思。
她可以替时鹿安联姻嫁给俞明洲。
但为什么要全心全意呢?
毕竟他也没认真啊。
她只想让自己毁掉,再毁掉。
然后来报复所有人。
这欲望深渊也不过是她兴起之时做的第一步。
至于之后会做什么,没计划。
快乐一时算一时。
她跟俞明洲还没订婚,凭什么守身如玉?
没这规矩。
就算订了婚,只要俞明洲在外面玩。
她就能一样玩。
她邀请了他,而他答应了她的邀请。
这场游戏,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