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迢迢的手腕略微有些发红……然而这只是被粗糙的毛织物?摩擦过后的轻微红肿罢了。
一点?也不?疼,倒是隐约有些针刺般的痒意。
她看着自己露出来的皮肤,终于忍不?住用指甲挠了挠——只是几下的功夫,就把那片薄薄的红肿挠成了一片接连不?断的桃红色。
森林猫的胡须抖了一下,随即,一只毛乎乎的白色山竹便压在了何迢迢的手腕上。
“不?能再挠了,都红了!”他的语气中带着焦急和?气愤,“那只东北虎的毛发也太硬了吧!”
猫咪的前爪压在尚有些痒痛的皮肤上,稍稍有些用力。
“唔……没事啦,睡一晚上就好了。”何迢迢压根就没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
不?就是被粗糙的东西磨蹭了一下嘛?好像谁没有经历过似的。
正常,淡定。
只是森林猫却仿佛是头一次碰见似的,焦急得要命。
他瞪着圆滚滚的蓝色猫眼,把鼻子凑到何迢迢的手腕上嗅了又嗅,活像是她的手腕在刚才被人砍了一刀,马上就要断开了似的。
何迢迢被看得全身都不?对劲起?来,下意识地就想把手臂缩回来。
只是小?小?的猫爪看上去柔弱无?力,实际上却很有劲?,让她无?法动?弹。
“喂……你的表现也太夸张了吧!”她忍不?住吐槽道,“何必呢?多正常的事情。”
森林猫压下耳朵,嗲声抗议道:“这一点?也不?正常!你看我就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受伤——就连银常两兄弟都不?会好嘛?”
那是因为你们都有毛啊!毛啊!
那——么长的毛啊!
有本事把毛脱了再和?我比呀?我的手腕上又没有长毛!
何迢迢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不?高兴地想。
正想着,她的手腕上却传来了湿乎乎、清凉凉的感觉。
森林猫伸出了鲜红色的小?舌头,把她手腕处的红肿舔了个遍。
说来也奇怪……本该是布满倒刺的猫舌头却一点?粗糙感也无?。
何迢迢全程只感觉到了软软凉凉的感觉,宛若是有人拿着刚刚化开的冰冻软?冻,一点点涂抹着她的皮肤。
本来颜色就很浅的轻微红肿在被森林猫舔舐完之后,迅速恢复成了原本的细腻白皙的模样。
就好像之前的事情全然没有发生过似的。
何迢迢惊奇地瞪??了眼睛,她的指腹轻轻按在手腕的肌肤上,错愕道:“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森林猫得意洋洋地将?尾巴尖勾起?,弯成一个诱人的弧度:“那当然了,我的唾液可要比那盒药膏的效?,好上不?知道几百倍呢!”
说罢,他又得意地嘟哝道:“有多少人朝思暮想,想要得到我的唾液,却怎么都得不?到呢!”
何迢迢:“……”
说得就仿佛你的唾液是人参或者?冬虫夏草一样,难不?成还有人想要把你的小?嘴巴掰开来,压榨点唾液出来?
也许是她脸上的神色过于明显地写满了“我才不?信”四个??字,森林猫傲娇地冷哼了一声。
他高冷地辩驳道:“你之后就会知道了……我的唾液可医百病,弥足珍贵,哪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东西?”
何迢迢默默低头,微妙地看了看被强行舔了一遍的手腕,又看了看满脸“我超高冷”的森林猫,一时间无?话可说。
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不?过,“信与不?信”从来就不?是什么要紧事?。
何迢迢宠溺地把森林猫抱起?来,软声哄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的唾液很珍贵了。现在,让我们一起?去找一下马陆吧?”
森林猫压着眼皮瞅她,见何迢迢始终是一副“乖宝宝,不?气不?气”的小?表情,顿时气地耳毛都抖了起?来。
但古怪的是,他的身体却始终保持着森林猫的形状,蜷缩在何迢迢的怀抱中,一点?也不?想跑开——
甚至连变回人形,好好教育一下何迢迢“他的唾液就是很珍贵”的心?思也无?。
一旦变回人形,何迢迢就不?会这样抱着他了,森林猫古怪的小?心?思悄悄浮起?,在蔚蓝色的海洋上漂呀漂。
其实,何迢迢的手臂稍微有些颤抖,只是因为森林猫本来就够沉的,宛若是一袋小?腿高的??米,这才没有被对方发现端倪。
她不?会说:当她看见森林猫柔软的小?舌头在手腕上滑来滑去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想起?了森林猫的人形。
频道差点就从《我最爱的宠物?》切换成了《深夜情感节目》,幸好她节|操满满,终究是克制住了自己的邪念。
美人啊美人,英雄难过美人关。
唯一的好消息是:这只猫咪归她所有,而且够懒,所以没有什么吃醋的机会。
何迢迢酸溜溜地想。
两个人各怀鬼胎,互相感觉自己是个变|态。于是纷纷一言不?发,努力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力求不?让对方发现一根头发丝?那么粗的线索。
就在这种微妙的平衡下,何迢迢终于走?到了马陆的房间前,敲响了他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