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广言同学,你的老板来接你了!”
这?句铿锵有力的话语如同在平地上落下的一道?惊雷,把鲍广言给炸懵了。
连带着一起炸懵的,还?有准备冲锋陷阵的边穆穆。
边穆穆吃惊得连眼珠子都要从眼框里掉出来了,脖子就像是个上了发条的木偶似的,僵硬地往后一转。
他看了看呆愣当场的鲍广言,见他也是一脸错愕的表情,便又像木偶似的把脖子转了回来,又看了看依旧保持着笑?容的何迢迢。
真?……真可怕!这?位老板究竟是何许人也,居然会和残暴的极地海盗团团长站在一起?
而且,看上去似乎关系还?不错,甚至……她的地位反而更胜一筹。
边穆穆警惕地垂下尾巴,做好最差的打算——也许他认识的小可怜雪豹,真?的面试了一家黑|店。
那么……这位老板过来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边牧粗大的黑色毛尾巴原地垂下不动,身体略微有些颤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惧来。
但是他依旧坚定?不移地挡住前方,誓死捍卫荣誉。
何迢迢见大家都没有反应,通通都在忙着瑟瑟发抖,只好重复一遍:“鲍广言,我来赎你了,快点出来吧。”
鲍广言叼着尾巴,呜咽一声,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到铁栅栏前:“你、你就是何老板?”
他吓得耳朵都折成了飞机耳,原本就粗大的长尾巴又胀大了一圈。
“是——的,是的!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我比吧唧船长还可怕吗?我感?觉我长得还?挺亲切的呀!”
何迢迢莫名其妙地看着俘虏们夸张的反应,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甚至还想要当场掏出一面小镜子来,仔细瞧瞧自己是不是变异成了青面獠牙的形状。
鲍广言继续瑟瑟发抖道?:“你……你长得挺亲切的,很?漂亮。”
瞧这话说的,连一点儿可信度也没有。
何迢迢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耐心地解释道?:“我和绑架你们的人不是一伙的,我只是掏钱把你赎出来了而已。”
身后的吧唧船长眯起眼睛,咧嘴一笑?,直接把鲍广言吓得飞了起来。
“不不不不是一伙的。好的,好的,我信我信。”
虽然他从头到尾都写满了“不信”二字,但是依旧疯狂地大声强调着,似乎这?样就能让何迢迢相信他是真心的,然后放他一马似的。
“没必要……真没必要……我又不是坏人。”何迢迢头疼地扶住额头,“随便了,你快些出来吧,我带你去酒店。”
也罢,等到了酒店之后,一切真?相都会了然于世?——不管怎么说,能和雄狮军团呆在一起的人,总不会是坏人吧?
何迢迢想得很?美,但是鲍广言却摆出了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
他垂着脑袋,小声问道:“你能不能再帮我赎一个人呢?”
小事一桩。
何迢迢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问道:“谁呢?”
顺着鲍广言的爪尖看去,边穆穆伫立在铁栅栏旁边,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他瞠目结舌,不知如何是好,在意识模糊间,就被何迢迢一起打包带走了。
“买一送一。”吧唧船长不怀好意地在边穆穆和鲍广言之间打着转儿,坐在汽车的后排。
没错,由于卡赛一点也不放心何迢迢孤身一人前往极地海盗团的大本营,于是特地开了辆小型越野车,等在飞船附近接人。
这?一下,刚好就把何迢迢、吧唧船长、鲍广言和“附送的赠品”边穆穆,一起带上了车。
原本四个座位的越野车挤挤挨挨地塞进了五个人,顿时连空气都变得拥挤了起来。
狮子和雪豹都是大型动物,吧唧船长又是合作伙伴,于是,边穆穆不得不变回原型,以一头黑白相间的边牧形象,趴在后排众人的大腿上。
这?一回,何迢迢并没有选择坐在后排撸毛,而是踏上了副驾驶座,和两位臭烘烘的“战利品”拉开了距离。
“回去立刻洗澡。”她打开车窗,用力呼吸了一下车外的新鲜空气,无可奈何地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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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脏啊……”好不容易回到酒店的卡赛拎起自己的领口嗅了嗅,厌恶地皱起眉头,“老天,才那么点时间,我也臭烘烘了。”
她全身都不自在起来,匆忙地与何迢迢道?别:“不行了,我要立刻回房间洗个澡,等等见!”
说罢,卡赛飞也似地窜上了楼梯,每一步都跨过了三个台阶,迅速往楼上冲去。
何迢迢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在臭烘烘的环境里呆了太久,甚至都闻不到自己身上的气味了。
但是光从卡赛的表现来看……自己一定?不是香的。
“洗澡洗澡……”她毫无调子地哼着小曲,踏进卧室里,抽出一件浴袍。
鲍广言和边穆穆都已经被她丢进了一楼的公共浴室中,甚至还找了洞汀来当看门人——只要这?两位一刻没洗到香喷喷的地步,就一刻不许出来!
严防死守,绝不让自己的酒店沾染到极地海盗团飞船的异味。
仔仔细细地冲洗了半天,又耐心地吹干头发,裹着浴袍的何迢迢走回房间里,却发现森林猫变成了黑发病美人的模样,正侧躺在贵妃榻上看书。
在不远处的床头柜上,两杯冰镇水果茶相对而立——橙色的橘子瓣、黄色的柠檬片、小小的金桔、红色的西瓜,统统都在浅黄色的茶水中来回沉浮,飘起微微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