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塔,外表看起来就是一座精雕细琢的宝塔,远远看去,精致得如同那陈列柜里珍藏的收藏品。
在阳光下,发出一阵阵耀眼的光。
站到那塔下,才发现,这精致外表下,隐藏着别样的阴森恐怖。
整个塔高七层,远远看去晶莹剔透的琉璃外墙,其实是用人头骨打磨而成的一块块“砖块”,也不知道用什么特殊的方法处理,那本应是白色的头骨呈现白透明的乳白色。
再加上内层各种涂料的映射,在日光下,发出的也是森森的七色光芒。
站在塔下,不远处就是那巨大的墨湖,笼罩着同样阴森的茫茫白雾。
阳光正好,琉璃塔巨大的阴影投射在官印的脚边,是一道道七色的光斑。
本应是一片美景,此时却官印这么大个人不寒而栗。
自己以前曾经问过蒲善,这琉璃塔和墨湖,到底是不是真如传言那边,生人勿进。
蒲善说其实他也不知道,只是他还说,“师傅为人,必然不会徒留如此危险的东西在众人身侧,既然它留在那里,必然有它的存在意义。”
还叮嘱自己,万不能贪玩,随意进入这墨砚山中。
今日,这蒲善居然说蒲祖留下来的那支玉管狼毫,正是落在了那琉璃塔之中,好说自己晚上梦到了师傅,责备自己连一直笔都看管不好,十分心痛。
如果这话,别人可能就信了,偏偏这是官印。
因为城主把那支名叫“点墨”的狼毫,送给了鸡一鸣,盒子还是他亲自去找的。
早就怀疑这人不是城主,只是没想到还有人模仿城主模仿得如此神似,连那符咒之术,也是用得熟练。
所以官印马上捋出了一条答案,这人是那臭道士假扮的。
说起这苟道,别人不知道他的底细,官印作为蒲善最亲近的下属,多少还是了解一点。
他正是蒲善的大师兄。
当年蒲祖最为得意的大弟子。
无论是修为,还是那符咒之法,都是众师兄弟中修为最高之人。
所以他能演化蒲善的模样,也就不足为奇了。
难怪这厮当时那么积极地去救城主,原来转了圈,专为回来乘机夺权。
但是官印又想不通。
当年这苟道,因为不愿接受蒲祖的遗志,才私自离开聊斋城。
如果他是想着当城主,那就根本没蒲善什么事。
是什么原因让他改变了想法,宁愿顶着蒲善的外貌回来当这个城主呢?
想了许久想不通,官印都准备联合众位高阶妖官,一同反攻这冒牌货了。
想到这里,官印从怀中掏出那张被水浸泡得不成样子的纸条。
本来迷糊不清的文字,经过他体温的滋养,居然渐渐显出字体来。
整句话写着:“官印,速来琉璃塔,勿与其他人说。”
虽然这可能又是一个圈套。
但是抚上自己那条已经微微有点温度的义肢,官印不由自主地就信了这字条。
一个连自己受过伤都不知道的蒲善,如何值得信任。
推开那巍巍的大门,一股森然的冷气铺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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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古朴简陋的厢房,一名清瘦的男子躺在床上,眉头紧皱,也不知梦见了什么。
两名青衣小奴站在门口,恭敬地守着。
一白衣道长和一瘦小的男子走过来,站在门口对那两个青衣小奴问道:“他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