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徒弟,也是下属。
只是这世界一朝变天,那些曾经忠诚的下属,孝顺的徒弟,也纷纷起了各自的心思,只余城主独自勉力支撑着偌大的聊斋城。
当然这些,城主从来不对别人说起。
其实换左是他,也不说。
如今聊斋城内,哪里还有半分以前的样子,留下的城民,不过是些混沌初开的小妖。就算他,放在当年聊斋城鼎盛的时期,只怕在蒲祖跟前,当个马前卒的资格都没有。
当年那些法术高超的妖物,才是真正的集天地灵气,法术之大成者。
现在,真是法术不昌,辉煌不再啊。
想到这里,他出言提醒道:“诸位,只怕这木楼不简单,大家要小心。”
众人本来已经存了几分紧张,见一向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官印都微微变了脸色,当即纷纷亮出法器,准备迎战。
鸡一鸣被三人夹在中间,突然觉得手动滑稽,自己太不专业了,回去一定要弄个威霸天的武器。
走到那走廊的尽头,走进房间,只见满屋都围满了黄色红字的经幡,中间的高台上架着一个人。
头发散乱,正是那道士赵礼。
他两条腿上、脖子上,分别插了四根三角槽状的铁器,那血从那创口哗哗地往外流,已经把他全身都已经浸透。
稍微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这四根三角槽,插的位置正好是在他的大动脉上。
而且凶手十分有技术,既能让那血快速流干,却又不会立即死去。
赵礼已经整脸发白,嘴唇不带半点血色。
两步跳过去,鸡一鸣叫道:“赵礼,赵礼。”
毫无声息,仿佛已经死去了一般。
鸡一鸣托起他的脸,顿时吓得丢掉。
往后退了好几步。
因为在赵礼长发掩藏下,半张没露出人前的脸,此刻已经一片乌青,而那上面的皮肤此刻已经全部剥落,连本来长在上面的那只眼睛也不见了。
只有翻着青气,像液体一般蠕动翻滚的模糊血肉。
而他本来总是笑眯眯的狭长眼睛,也变得赤红,正睁得极大,似乎正承受着无边的痛苦。
随着鸡一鸣的动作,大家也看清了赵礼的脸,一时脸色大变。
这道士他们见了数千次,明明只是一个凡人。但是此刻,他们都已经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滔天妖气。
他不仅是只妖,只怕是一只他们四人都无法压制的大妖。
全场只有鸡一鸣无法理解这一幕。
第一想法就是,这地方太奇怪了,不仅要把人放血,还把人的皮肤都剥掉了,也不知对他用了什么强腐蚀性的化学用品,导致他半边脸毁容。
“诸位,我们先帮他把血止住吧。”
鸡一鸣说着,就要动手去给这赵礼松绑。
众人:你是来搞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