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三天,鸡一鸣都没有出门,一直在案前奋笔疾画。
开始是因为受了曦月的交代,也不知这位性格古怪的大人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让自己交稿子。
后来渐渐也起了画师的傲气,想着既然是要给人看的,估计最后还要烧出来当正经场地作用的建筑,怎么说也是自己面向世人,啊不对,面向众位妖民鬼民的第一件作品,不免起了精益求精的决心。
务求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而且不合理的地方,他还悄悄进行了修改。
比如这么大个场地,只有一个出入口,这就十分不符合消防要求。
也不知这聊斋城有没有出现过火灾的事情,他们可能因为是妖啊鬼啊,或许有不死之身,或许有飞天遁地的本领。但是奈何鸡一鸣自己是人是,自然要多为自己考虑。
所以悄悄加了三道出口,不过一道在明处,另外两道在暗处就是了。
反正曦月也没说不能修改不是吗?
也许是投入了感情,越是往完美上修改,鸡一鸣就感激那画作越是有灵气,隐约间仿佛已经在画中栩栩如生,建筑不像一副画,倒想一张照片。
不,应该说比照片还要逼真,就像从窗户上看到外面的一座建筑,一砖一瓦都有着历史的厚重感。
如此过了三天,这天傍晚,鸡一鸣从桌上抬起肩来,举起自己的作品,越看越满意,几乎可以算自己从事美术行业以来,最完美的一副作品。
鸡一鸣对着在自己那新得的小房子,十分自得其乐的小元丰道:“小元丰,要不要看看你爹我的大作?”
自从吃了鸡一鸣的火锅,住了鸡一鸣的房子,小元丰对鸡一鸣的态度是和蔼了许多。
此刻听到他呼唤,直接丢了手中的迷你PS,翅膀一伸就飞了过来。
停在那作品半米远,元丰仔细地端详了许久,顿时感觉到一股澎湃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对这些完全不懂,但是内心却觉得一片沉静,就如见了那千万年的古刹,有着说不出来的灵气。
顿时对着鸡一鸣比了个大拇指,只是鸡一鸣新教会的手势,表达“我爹真棒”。最近几天他用得得心应手,把鸡一鸣奉承得通泰舒爽,连着给他烧了好几顿火锅。
正在父子俩闹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鸡一鸣以为是桑华来送晚餐,问都不问,直接就开门了。
只是门外站着的并不是桑华,而是一位身穿白衣长袍,束着发髻的年轻男子。
似乎是二十多岁,又像三十岁,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一脸闲适地站在门口。
看到鸡一鸣,淡淡一笑:“一鸣小友,曦月大人说留了物件在你处,不知可备好了?”
因为之前被诓过,鸡一鸣自然谨慎许多。这人没头没脸的上来就问东西,肯定有阴谋。
当即装傻道:“敢为大人如何称呼?”
“在下姓蒲,单名一个善字,当然你也可以直呼某表字儒风,如小友不嫌弃,可直呼某表字。”
虽然鸡一鸣来这聊斋城日子不长,而且除了曦月和桑华,顶多加上姬广和小翠,还真的没有和多少人过多交流过。但是对蒲善的大名,还是略知一二的。
这就是重建了聊斋城秩序的城主大人。
虽然他现在也没觉得这城内有任何秩序可言,毕竟自己来第一天,姬广就亲自上演口吞同伴的戏码。但是在这种妖鬼混居的地方,恶性的事件好歹也就这一件,自己身为一个凡人,能够在这里安然地生活了一个多星期,应该还是有他的功劳的不是。
而且人家身为城主,自然不和自己讲人权那一套,自己住的房子都还是借他的呢。当即满脸笑容地作揖道:“原来是城主大人,失敬失敬。”
蒲善淡淡一笑,指了指房间,问道:“可否进去一坐?”
这是人家的房子,自然没有拒绝的权利。
鸡一鸣点头,把蒲善引来进来。
刚一坐下,蒲善就道:“一鸣果然品味非凡,经你这么一收拾,房间确实比以前要好看得多。”
也不知人家房东这是真的在赞美,还是在暗讽自己乱改人家房子。只能嘿嘿地赔笑装傻。
蒲善是一个十分有风度的人,见不得两人冷场,更见不得鸡一鸣尴尬,看他不接话,大概也是犯了凡人的通病,多心。
当即转移话题道:“曦月走前,是否请一鸣画了一幅画,不知这画可好了?”
鸡一鸣为难,先别说这男子是不是城主,就算是城主,也不代表就是曦月让他来的。
毕竟这里风俗如何,自己不得而知。
鸡一鸣存了心,当即点点头,从自己桌上翻出一张画纸,上面画了一条十分华丽的裙子,这是鸡一鸣在画那建筑的时候无聊,顺手画的。照着曦月的气质设计,毕竟他是个原画师,之前也没少设计人物造型什么的,想到美人都喜欢漂亮的衣服,就打算烧给曦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