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人吧唧一下掐断了狼人的脖子,并鉴定了一下从狼人大动脉里喷溅出来的鲜血。血是鲜亮殷红的血液,人也是和不死人截然不同的存在,但却给人一种腐烂的错觉,就好像整个人外表看起来光线美丽,内里其实已经腐坏殆尽了一样。
就连被深渊侵蚀也不会变成这样子,简直令人费解。
然而最令不死人在意的,还是切斯特所透露的来处。哪怕那个地方似乎同样凶险,但对整个罗德兰世界早已厌倦的不死人迫切地想要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亚……楠吗?是罗德兰以外的地方吧?如果还能有机会的话,真想去那个地方看看啊。”
不死人自言自语着,重新踏上了旅途。
……
亚尔诺隆德。
纷纷扬扬的细雪从天空中飘落下来,洒在诸神之都空阔的台阶上,在地面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殿下,索拉尔已经离开,回到他应该存在的时空了。”
王城的防火女穿过长得仿佛看不见尽头的走廊,黄铜色的铁靴敲击地面,发出并不比冰雪更温暖的冷硬声音。在长廊的尽头,隐藏着一座秘密的灵庙。
空荡荡的灵庙中早已不复昔日的繁华盛景,寒风裹着细碎的雪花从半开的玫瑰窗中飘进来,落到霜白一片的地板。
黄铜所崇敬的神明就独自坐在房间中唯一的高背椅上,背对着前来禀告的王城防火女,膝盖以下的蛇身如同一堆柔软的绳子般散落在地。
而在暗月之神的对面,则突兀地摆放着三具石棺,中间最大的一具石棺之上,摆放着一束常开不败的鲜花。
“走了吗?也好,相比在那之后,他就会前往初始火炉传火了,世界延续的希望,就又增添了一分。”
葛温德林取下法冠,揉了揉额角,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长达数百次的轮回,不仅仅是对那位薪王,同样对他也造成了沉重的负担。
……
强行回溯时间无异于在时间长河上修起了一座大坝,让涛涛涌来的流水被迫回返。而一旦堤坝上出现一道口子,汹涌的水流瞬间便会令堤坝粉碎。
而现在,成为堤坝的是太阳王葛温的次子,葛温德林。
“您……”王城的防火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勇敢地道出了自己的所思所想,“殿下,如果您真的这样做了,整个世界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不放弃又能怎样?就算我令世界无限轮回,所拥有的力量也总有耗尽的一天,到那个时候,世界的时间同样会流动,而且会更加快速。也许……会是一瞬沧海桑田。”
人与神的世界从来都不是建立在大地上的,而是依附着世界树的树冠而生存。世界树同样是有生命的存在,它会生长,同样也会腐朽,人类的国度同样也随着枝叶而生老病死,或升入高空,或坠入深谷。
也许庸庸碌碌的凡人不知道,但他们这些随着葛温王开辟新世界的神明却十分清楚,世界树的根系,也许就扎根于那极深极黑之处。
强行维持着世界的轮回,也许在轮回结束之前会保持着虚假的繁荣,但当轮回结束,火焰便会熄灭,而神与人的国度,便会瞬间坠落。
而一代代地传火,虽然无法免除灭世的结局,其过程却更加长久。等真正到了那个时候,恐怕也有人能适应黑暗时代,而葛温王打造的避难所,到那时也会更加完善。
“……”
王城的防火女张了张嘴,仿佛有千万句话在胸中涌动,然而发自内心的自卑又令她重新闭上了嘴。
身披铠甲的防火女深深低下头。
“如果这是您的意志的话。对了,之前薪王大人寄存在这里的物品,似乎有些异动,需要我通过篝火通知一下薪王大人吗?”
背对着防火女的暗月之神法杖轻挥,一个不算大的小木箱就突兀地出现在了手中。葛温王的次子用龙一样的竖瞳往里望了望,随后露出了然的表情。
“我们最重要的事是令世界延续,薪王传火在即,不用太过在意其他细枝末节。”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觉得新宿的Avenger特别像无头的A大骑着希夫,尤其是叼剑那个动作,太有即视感了,果然蘑菇是沉迷过黑魂的。
DLC里遇到的切斯特我一直以为是从隔壁血源剧场来的,并且会变成红灵突然打人,打游戏时有几次忘了就狗带了……
明天有事,可能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