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被小十八派去偷偷给十三阿哥府送福字去了。
话说小李子领了小主子命,跟着出门办差的太监混出宫去,一路直奔十三阿哥府上,喝了茶,得了赏,捏着兜里二十两碎银子,得意洋洋得回宫复命。
若楠不放心,“你没信口胡晓,露出破绽吧。”
小李子拍胸保证,“奴才只说送福字,没说谁送的。十三阿哥府上丝毫没有察觉,只当皇上赐福字,很是高兴。啰,这是奴才得的赏赐银子,上交给小爷。”
若楠看着满脸肉疼得小李子,知道他舍不得银子,笑着一把打落,“滚,小爷是那眼浅之人!”
这边小李子复命,乾清宫里东暖阁里,一个侍卫装扮之人也正向康熙回话,“回皇上话,奴才一路尾随小李子,他出宫后直奔十三阿哥府上,在门房递了福字,喝了茶水,得了赏钱便转会宫中,并未见他去别处,也不见他多说什么。”
康熙挥手,“你回原处吧!”
侍卫到门外方放悄悄擦把额角上的汗滴,揉揉几乎冻成冰棍双腿,低头看看几乎湿透的鞋袜,摇头感叹自己命苦,“哎,我前生定是作了孽,今生被罚做奴才,做奴才也,还偏偏做了这一群人精们的奴才。哎!”
怨不得他抱怨,康熙自那日若楠哭闹后,就对自己小儿子的反常之举有了些许怀疑,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自那次病后就有些奇奇怪怪的,虽然在自己面前极力掩饰,小儿形态毕现,可全不似生病前一般懵懂顽劣。反而做事极有分寸,很会察言观色,说话做事看似全无章法,却事事透着机敏,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受他牵引。要说是巧合,那么巧合的也太过了,若说是他有意为之,他又大病失忆,几乎就是一张白纸,可是这个本应该是一张白纸的小人儿给人的感觉却很不一般,似乎胸藏韬略。康熙为了探寻究竟,派了暗哨盯梢若楠。
暗哨日盯夜守,好容易若楠有所动作,却只是派人意味不明的给十三阿哥府上送个福字了事。
“给十三阿哥府上送福字么!”
康熙默默重复着这句话,心情复杂,十八阿哥这是在埋怨自己对待十三阿哥不公正么?或者是在为自己做补救?
康熙心里稍稍沉吟,“李德全,去,准备些明黄如意荷包,金锭子,银锭子,龙钱串子给十八阿哥送去,其他无需多话。”
小十八身穿母亲王氏亲手缝制的贴身夹衣小袄,十五皇姐做的深筒齐膝盖棉鞋子,暖呼呼的端坐着参加乾清宫家宴。小十八的地排位十分超然,座位与太后平列康熙下手,不过太后位右,小十八位左。随着小十八桌上的康熙赏赐的菜肴越来越多,小十八成了众嫔妃阿哥们眼睛的靶子。相信眼神如果可以伤人,小十八一定早就被射成筛子了。
小十八偷空扫描嫔妃席面,却没看见自己额娘王氏,心里不免沉了沉,看来宜妃娘娘没有带她出席家宴,心里不免对宜妃康熙有些怨怼。
小十八的一举一动都在康熙眼里。小十八回首对上康熙若有所思的眼神,心中一凛,连忙傻傻一笑低头用餐。
家宴上,不时有人前来康熙太后桌上敬酒祝贺,康熙太后一般都只蜻蜓点水酒水占唇意思意思,各位跪着的皇子王孙却是满杯干净。
家宴结束,午夜尚早,康熙让三阿哥想个点子活跃活跃,三阿哥虽然是个满腹诗书之人,性格却十分死板,也无什么好的有趣点子,只好老生常谈,提议大伙比试作诗,这个是若楠的弱项。于是兴趣缺缺的东张西望。
有胆大的皇孙孙女过来给康熙请安拜年,康熙是一脸慈祥一视同仁都递了明黄如意荷包。
太后及各位娘娘亦是如此。
若楠也随大流凑到各位娘娘面前拜年伸手讨要压岁钱,娘娘们都递了小小的荷包,成家的哥哥好像是通气了一般,具是银票,若楠见银票来的容易,心里高兴,面上喜气,只不好意思看清数目,为了不让人觉得自己俗气,若楠得了荷包银票转手交给管家婆玉珠收着。
所有小辈都要给小十八请安拜年,小十八年纪虽小,辈分却摆在那里,就是那些成亲的小阿哥也要恭恭敬敬的打千叫声:“十八叔,侄儿给您拜年了,侄儿祝愿叔叔吉祥如意,岁岁平安。”
若楠也是一副长辈派头,潇洒的派放压岁荷包,看的十五十六十七三位小阿哥眼热,宫中长大的孩子个个都是人精,一眼就知道这些钱带代表皇阿玛对十八弟得格外恩宠。
康熙一边应酬各人,私下十分注意若楠的一言一行,见他对各家的小阿哥统统是一龙钱串子。对各家的小格格却是格外亲切,一出手就是是明黄如意荷包,他一路从三阿哥家两个小格格,四阿哥家的大格格,五阿哥家里的两个小格格,七阿哥家里的仨个格格,十二阿哥家的一个小格格,十三阿哥家的大格格。一圈下来,康熙给若楠的十个如意荷包便撒完了。
康熙见若楠偏疼各府小格格,心里十分熨帖,对幼子更添一分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