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箴言没给陆仅眼神,直接抱着猫回到书桌前。
一分钟过去,三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手机并没有响。
裴箴言这下终于确信陆仅没再打算管他的事,虽然失落,但得到答案至少不必再胡思乱想,他收回心思,专注刷题。
一张英语卷子做到一半,陆仅居然打来了电话。
那刚才这么久干嘛去了,害得别人等那么久,裴箴言腹诽着接起来。
陆仅的声音一切如常:“你明天晚上还回家吗?”
“不回。”裴箴言回答,“我爸直接接我下补习班。”
陆仅“嗯”一声:“那我明天早上找你要猫。”
虽然裴箴言很满意这个处理结果,但还是不太放心陆小猫:“你确定把两只猫放在一个屋里没事吗?”
“大不了我把陆小猫锁阳台。”陆仅大义灭亲。
裴箴言自从养猫以后生出点“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博爱,明天早上裴钱就去陆家的话,意味着陆小猫要在阳台关三天。
想想陆小猫也有点可怜。
“要不轮着锁好了。”
“再说吧,总有办法的。”
*
次日早晨六点半,陆仅穿戴整齐,摁响裴箴言家的门铃。
过了好几分钟,裴箴言才趿着拖鞋睡眼惺忪地过来开门:“这么早。”
“……”陆仅很无语,友情提醒,“不早了,你又要迟到了。”
“我知道啊。”裴箴言哈欠连天,根本没把自己的迟到放在心上,“我说你。”
“……”陆仅无言以对,即便他立刻出发去学校,等到了教室也就差不多到规定时间了,实在不明白裴箴言的“早”从何说起。
他注意到裴箴言说话瓮声瓮气:“你感冒了。”
“你才感冒了。”裴箴言坚决不承认自己淋点雨就感冒,“我刚睡醒声音不就是这样吗?”
陆仅想说不是,但仔细想想逼得裴箴言承认感冒又能怎样,干脆没争辩,只从裴箴言那里接过裴钱。
裴钱跟陆小猫一见如故,但它跟陆仅不熟,眼见裴箴言把它交给别人,它顿感不安,挣扎起来。
裴箴言安抚了它几句,不放心地嘱咐陆仅:“你千万管住它们两个,上次的事情我还没跟陆小猫算账。”
说到上次的事情他就来气,根本不能细想,一细想就脑壳疼。
陆仅忍不住护短为陆小猫说话:“上次又不一定,陆小猫最近没在发情期。”
“你少袒护你家猫。”裴箴言递一个“你跟我装什么蒜”的眼神,“都是男人,换你你忍得住?”
陆仅大早上心情不错,脸上带着点隐隐的笑意,有心思跟他斗嘴:“能啊。”
“少来。”裴箴言脱口而出,“那你敢说你和钟尔什么也没有吗?”
这个一直存在,但从破冰开始双方默契地都没有提过一次的名字猝不及防从裴箴言口中吐出。
俩人不约而同安静下来。
瞧他这张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破嘴,裴箴言的瞌睡这下算是彻底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