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葵一脸昏昏欲睡,仍然残留着感觉,被轻轻一碰,都会不自禁地一抖。
徐予凛手指从乐葵泛着汗意的脖子滑过,勾起她的头发卷在手指。
之前让她留长头发的心愿在今天满足了,长至及腰的黑发散落在床,配上未着寸缕的雪白肤色,带出一幅绝艳的美景。
他眼皮轻垂,在发丝上烙下一吻。
欲望得到餍足,他现在身上都是懒洋洋的气息,眼底的黑色褪去,换上愉悦的色彩。
他们的双脚在床尾缠在一起,乐葵察觉到徐予凛的脚轻碰她的脚背,有点顽皮地撩拨着。
这一场缠绵的运动,让乐葵很困。但显然徐予凛还有很多精神,她微微睁开眼瞅着徐予凛,用鼻音轻哼,“不要闹……”
徐予凛歪了歪头,凝视着乐葵。
少女眼角微红,桃花眼平时还要水润,像被雾渗透了,眼角眉梢投透着初尝情爱的性感。
他喉结微滑,眸色转深。
只是看到乐葵脸上的倦意浓郁,他还是敛去那抹情热,慢吞吞地伸出手,用手掌捂住她的脸。
“……小凛?”
乐葵不明所以,被挡住了视线,她想要拿开徐予凛的手,只是甫一动,就听到低沉的警告。
“别动。”
徐予凛说,稍微推开了无意中蹭上来的身躯。
而后用被单把乐葵从脖子开始裹起来,再重新抱住她。
“乐葵,”他轻声说,“我们上大学之前,你还记得秦姨在旅游的时候跟我聊天的事吗?”
没有鲜花,没有戒指,没有常见的甜蜜套路,但他觉得没有比现在的气氛更适合了。
“嗯?”乐葵被他抱住,睡意又迷迷糊糊冒出来,听到徐予凛的话,乐葵疑惑地回想了一会儿,想起这件事。
当时无论她怎么问,徐予凛都说以后再告诉她。
所以现在他想告诉自己了?
乐葵来了点精神,使劲地点了点头:“记得。”
散乱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晃动,发尾在徐予凛的身上轻蹭,无意撩拨,却比有意的更轻易地挑起他的躁动。
徐予凛沉沉地吐了口气。
他执起乐葵在他胸前的秀发,卷在手心握住,低声道:“你今年才大一,我原本不想那么快的,再加上最近发生了很多事,还有我的身体是这样……总觉得不能那么随意地决定……”
“你在说什么?”
乐葵越听越茫然,这跟妈妈跟他说的话有什么关系?
“……傻瓜。”
徐予凛轻吻手心的发丝,黑眸却盯住乐葵的眼睛,轻笑一声,“我是在向你求婚。”
这句话听起来轻描淡写的,却轰的一下,炸得乐葵回不过神,脑海变得一片空白。
男生的嗓音经过刚刚一场情热,比平时更低更沉,透着一丝异样的撩人性感,落入耳中,带来无法抗拒的诱惑。
“你愿意吗?”
……
“嘀嗒、嘀嗒、嘀嗒。”
细微的机器声响在室内回荡着,实验室比之前空旷许多。很多圆柱玻璃不见了,地上的玻璃碎片全部被打扫干净,只余留在办公室前方的巨大圆柱。
里面的一团雪白仍然蜷缩在一起,小小的四肢,圆润的身躯,就像粉白的奶油团子。
乐葵站在门口,过了很久,才迟疑地上前。
她慢慢地走近圆柱,看着那张稚嫩可爱的脸。
婴儿沉睡着,头上插着许多管子,看着让人心口一阵阵抽紧。他脸上的表情却十分恬静,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存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
很多很多年前,徐予凛也是这样吗?
乐葵不知道。但是听了周重霖的话,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似乎可以想象得出来。
——这个孩子,以徐的基因培育,身上留着和他一样的血,他可以算是徐的儿子,是他生命的延续。
——从出生开始,徐便被关在封闭的地下室承受着非人的折磨。一直到六岁为止,他都待在不见天日的地方,每日每夜都被疼痛折磨。
——徐的身上注射了十几种病毒。
——这个孩子是唯一的希望。
——如果他死了,徐也会活不了。
“对不起……”
乐葵慢慢抬起手,手心贴上冰凉的玻璃,隔着玻璃轻抚在婴儿的脸,心底布满了愧疚。
“……请你好好长大……”
她把额头抵在玻璃上,感受玻璃的冰冷从相触的那儿传递给她,冷得让她身体也跟着泛冷。
“乐葵。”
磁嗓在门边响起,让乐葵身体微微一僵。
她回过头,看到徐予凛站在门边。趁着徐予凛还没醒来,她一大早便让李闳把她带来这里,想要看一看这个孩子。
想要瞒着徐予凛是不可能的,他一开始就知道了。
他迈步进入实验室。
从乐葵不让他砸坏实验室开始,再听到她提起什么孩子的事,他就知道周重霖到底跟她说了什么。那个人对于“X”计划的执着,他很清楚。
摧毁了C国基地,却没有获得任何资料,他就明白了那个地方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实验室是这个。
新生的“徐”,也在这里。
那家伙捉走乐葵,大概只是想让她钳制自己而已。
为了让他放过这个“徐”。
周重霖知道得知一切的乐葵,肯定会阻止。
黑眸冷淡地睇过圆柱玻璃上的物品,落在乐葵身上,又泛起暖意,徐予凛走过去,抱住乐葵,像实验室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样,抱着她轻轻晃了晃身体。
“一大早就不见你,我很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_(:з」∠)_来晚的对不起了…一直不通过,已经米有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