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对你有渴望,和一个人对你有欲望,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渴望会让你感觉很虔诚,欲望只会让你感觉到不适。
郁焉现在就介于感受虔诚和感受不适之间,搬到了于帘楼下之后,她总是提着心吊着胆,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让于帘闯了进来,把自己吃得干干净净的。
白天她们各自出去上课还好说,于帘早上送她这个伤残人士去培训班,叼着亲几口之后赶去学校上课,之后便是一整天都见不上面。
晚上郁焉先回家,陪着外婆做会儿饭,陪着顾主任看会儿电视,然后自己钻回房间去看书做作业。
她那间卧室巨大,近来也收拾出了个样子。和郁焉住了那么多年的矮房间不同,这间卧室宽敞又大气,唯一的缺点就是门锁坏了,郁焉怎么修也修不好,都打算自己去买一把新的来了。
于帘晚上闯她闺房可怎么办。
手臂上的石膏半个月就拆了,医院都没去,顾主任在家里给郁焉拆的,动作之精细,态度之专业,只能令郁焉折服。
拆了石膏之后还要戴板子固定手臂,郁焉的活动依旧不顺,于帘要按着她这样那样的时候还是不太方便反抗。
这天郁焉从培训班回来,在路上又碰见几个找事的,不过好在囚哥派了人一直跟在她身边,郁焉只是被推了一把,没伤着哪儿。
肩膀上那道力度像不会消失似的,郁焉心里一直不太舒服,恰好钟隽给她打电话,说事情有眉目了。
“老大,我们学校说来了个转校生,刚上初二,姓李,脑子好像有点问题。”钟隽的突破口来得非常巧妙,“我好奇就去看了几眼,谁知道听到个八卦,说他家是搞黑社会的,他爸贼有钱,为了把儿子弄进来愣是给学校捐了个新图书馆!”
“……这么壕?”郁焉啧啧直叹。
“那男生的爸爸叫李卫东,大家也就是传他搞黑社会,但是我上次真的看到李卫东的车了,都开到公安局去了。”钟隽越说越来劲,“我多留意了一下,让我爸问了几句他同事,问出来那个李卫东就是最近才到咱们这儿来,他儿子也转学过来了,看样子是要常住。”
钟隽他爸是人民警察,郁焉觉得让钟隽去打探情报真是再正确不过了。
“没了?”郁焉没听出有什么奇怪的,来了个混黑社会的就是要整她?
“额,还有一个,我爸说那个李卫东最近在打离婚官司,政府啊法院啊,到处跑。”
郁焉点头,“行,我知道了,钟菲……不是,钟隽,麻烦你再帮我多盯着点了。”
“保证完成任务!”钟隽都快嘚瑟坏了,感觉自己都被老大带进了港匪片中,成了个安插在校园里的高级间-谍。
李卫东。
郁焉琢磨了几下这个名字,觉得有点耳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要是取得再特别一点就好了,偏偏是这种扔人堆里十个有八个都叫这个的名字。
她有点想直接去问囚哥,但又怕这个李卫东真是那个不能问的秘密,问了反而还给自己找麻烦。
到这会儿,郁焉才有些后悔自己过去为什么没有再努努力,往高点爬不就能知道更多秘密了吗?
回到家,于帘又到了周末放假,下午回来得比她还早,沉着脸,不知道怎么了。
郁焉和外婆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郁焉让外婆先去做饭,她去打探打探。
外婆点点头,眨眼睛表示明白了,转身立刻进了厨房。
郁焉费力地用一只手脱书包,于帘看见了,抬起手帮了她一把,帮完又坐回去了,眉头都皱了起来。
“你怎么了?摔厕所里了?”郁焉凑过去,抓住了于帘的手。
“没有。”于帘低头也抓住郁焉的手,放在掌心里揉了揉,心里憋不住话,“没考好。”
郁焉这才想起来,上次说的全市统考,好像就是今天出成绩,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问:“考多少啊?”
“全市第二。”于帘说着就来气,又委屈,烦都要烦死了。
“第二啊……”郁焉常年垫底,作为学渣的通病就是不能理解在学霸眼里99分和100分到底有什么区别,“你要是生气,咱们去找那个第一打一架?打架肯定打不过你。”
“傻逼是不是?”于帘给气笑了,“我至于那么小心眼吗?”
“你现在看起来就挺像的。”郁焉用手拉了拉于帘的嘴角,“于大帘,第一第二有什么区别啊,那人是甩了你几十分吗?你这智商紧张什么,又不是没大学上了。”
“那人就比我多0.5分。”于帘说完就叹气,“许木头一直盼着我考第一,我也复习了,结果还是败了。”
看来不是成绩问题,是荣誉问题啊。
郁焉慢慢也感受出来了,于帘身上典型的特征就是重面子,别人盼着她做到、而她自己也确实能做到的事,一旦失败,她就觉得自己什么东西都不是,丢了自尊又丢了底气。
什么下次努力之类的,都是废话,她也听不进去。
郁焉想了想,看了眼厨房,外婆没关注她俩,于是颇为娇羞地站起来,一屁股坐在了于帘怀里,“于大帘,心情不好你就蹂-躏我吧,我但凡缩了脖子就不是一条好汉!”
她紧闭着眼,诚心想逗乐于帘,做出良家妇女要主动为娼的样子,屁股都不敢实在地坐在于帘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