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出去那一下到底伤没伤着其他地方,郁焉是觉得没有,但那个说她厉害的医生就是觉得有,非让郁焉办了两天的住院手续、
“你得让我后续再检查检查,不然不能放你走。”那医生笑得唇红齿白,“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可不能开玩笑。”
“没事,我理解,谢谢医生。”郁焉知道最近医院里生意不太好,生病的人少了,住院的更少了,她有钱了确实应该贡献出一些。
等到医生走了,郁焉低头看了看自己被五花大绑的左臂,想着她得亏没去当舞蹈艺术生,不然真的要完蛋。
囚哥很快赶过来,一口气都提在嗓子眼里,“小郁焉,你还好吧?”
“骨折了。”郁焉晃晃脑袋,“其他应该没了,感觉脑子还挺清醒的。”
“你快吓死我了,苏姐把你交给我,我没完成任务是得丢小命的。”囚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开了句玩笑之后,点了根烟,突然安静了。
“医院不让抽烟。”郁焉伸手过去把那只刚点燃的烟摁在柜子上掐灭,然后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叫了一声,“囚哥。”
囚哥狠狠搓了搓自己的脸,“嗯?”
“警察局那边应该问不出什么来,但对方是奔着我来的,这肯定没错。”郁焉死里逃生,脑子里蹦出了新想法,“你到底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赶紧说吧,不然哪天我真死了。”
人活这一世总干些不是“正途”的事走不长久,郁焉砸在地上的那一下,才知道自己接的这块山芋到底有多烫手,但既然已经接了,不为苏酥,就算为了那些钱,她也得继续干下去。
可是苏酥把这些都给了她,她推陈出新,改头换面,也是可以吧?
囚哥又想点烟了,“我知道是什么人,你别担心,我会解决的。”
“问题是,他们不找你,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都在我一个高中还没毕业的人身上。”郁焉往后靠了靠,“还是说,囚哥,你不信我能处理好?”
“没有。”囚哥打断她,“苏酥她……”
察觉到自己叫错了,囚哥又赶紧改口,“苏姐她不让我说。这些事说出来就是丑闻,小郁焉,你知道那些干净的就行了。”
郁焉:“……”
她冷笑,一边把她当个易碎的瓷瓶,一边又让她拥有一整片花园,苏酥挺有想法的啊?
囚哥摆摆手,准备离开,“我叫几个人随身跟着你,以后出门多当心,我尽量帮你把事解决了。”
郁焉看着囚哥离开,眼睛里慢慢升起一片阴郁,她到现在才明白,苏酥让她接手那堆烂摊子,说不准就是她自己撑不下去了,找头替罪羊代替她去死而已。
而报酬,就是那些从天上掉下来的、让郁焉差点分不清东南西北的钱。
想到自己做了个多蠢的生意,郁焉简直想找医生再做个CT,扫扫她脑子里到底都装的些什么?
于帘来医院的路上差点疯了。
她吃饭的时候眼皮就没由来地蹦跶了几下,还以为是做卷子做多了抽风,没成想真是和郁焉的心灵感应。
顾主任就是骨科的,于帘着急忙慌去找郁焉,还不忘把顾主任叫上,一听到自己外孙女媳妇儿出事了,顾主任也差点没疯。
郁焉正在给钟隽打电话,她身边没几个真心的人,钟隽虽然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弟,但是关键时刻派出去打听消息还是能发挥作用的。
要挂电话的时候,钟隽突然就酸了嗓眼,“老大……我还以为苏姐给你一个这么大的官,你以后就能过点好日子呢……”
“是啊,果然大官不好当。钟隽啊,咱们这辈子能做几个人的老大就不错了。”郁焉叹道:“人就是贪心不足啊。”
“红妈还不知道吧?”钟隽看了眼旁边红了眼睛的柴可可,也跟着郁焉叹气,“老大,以后我们都跟着你吧,再出事大家都要疯了。”
“不用。”郁焉心里有了个初步的想法,太多人跟着反而不好,“死不了的。你们好好的,最近反正没什么事,给我把书念好了。”
拖拖拉拉嘱咐完,郁焉这才放下手机,有些筋疲力尽地靠在了床头。
门被人重重推开,郁焉睁开眼睛,看见于帘那一脸要杀人的表情,后面还跟着顾主任,顾主任后面又跟着一堆医生,那个唇红齿白的男医生也在其中。
郁焉心里一紧,“你们……”
于帘走近,怒不可遏地看了郁焉一圈,然后把手探进了被子里将郁焉上上下下都摸了一遍,摸得郁焉差点骂娘,她这才抽出手,没个好气。
“就手臂骨折了?”
“什么叫就?”旁边一大堆人,郁焉压低了些声音,不可思议的,“这不是已经很严重了吗?”
于帘肩头松了一些,“我来的路上……以为你半身不遂了。”
郁焉:“……”
于帘把地方腾出来,顾主任上前帮郁焉看了下手臂,不算很严重,休养一阵子长好了就行,但是鉴于这是外孙女媳妇儿,顾主任还是紧张了一些,回头问那一群年轻医生。
“这位病人谁负责的?”
唇红齿白走了出来,“顾主任,是我。”
“其他检查情况怎么样?”顾主任过去看了看,一眼判断出郁焉浑身上下除了胳膊没其他事,忍不住瞪了瞪眼,“怎么办了住院?”
唇红齿白看起来挺精,“我觉得还得再观察观察,不能轻易因为一份报告就下定论,再说了,那么年轻一姑娘,我们做的越细致越好嘛。”
这话简直和顾主任想到一块去了,他点点头,“行,做的不错。”
顾主任转身,“郁焉啊,你就好好在这儿休息两天,有点什么事就给外公说,记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