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于帘听着郁焉哭,疼得眉头直皱,还轻轻拍打着郁焉的后背,“郁焉儿,咱哭就痛快哭,你想咬我也行,就是……你松点劲儿行吗?”
她肩膀上那块肉都快被咬下来了。
郁焉被她一逗,差点破涕笑出个鼻涕泡来,她故意还用牙齿磨了磨,疼得于帘直蹦跶。把心里所有的恶意都发泄完,她松开牙,退后一些,挣开于帘的怀抱。
于帘可怜兮兮地皱着眉,“郁焉儿,你这样的话,我下次哭的时候你就完蛋了我给你说。”
“你打得赢谁?”郁焉哭完,心情爽了不少,“傻逼。”
于帘自己心里也糟心着,但是见到郁焉之后好了不少,她也不乐意再刺激郁焉,被骂也先忍了,低头眼睛亮亮地看她,“郁焉儿,大清早的,要不要来个早安吻什么的?”
郁焉果然瞬间红了脸。
于帘找到了制服郁焉的办法,顿觉通体舒爽,“人这么软,嘴这么硬做什么?把别人扎疼了,你心里就舒服是吗?”
郁焉有些羞愧,她确实没收住自己在于帘面前燃起的那一丁点——“恃宠而骄”。
“所以以后不能像对我一样对别人。”
话一出口,郁焉愣了。
于帘低头看郁焉的眼睛,撩了最后一波,“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你嘴有多软的。”
郁焉咬牙,绯红着一张脸抬起头,于帘倒没亲她,只是眉眼弯弯地看着她笑,好像见到她就很快乐似的。
观察许久的老于终于认出来——感情这就是闺女的对象啊!
昨天顾秋简晚上十点的飞机,从顾主任家去机场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她硬是天花乱坠地讲到了八点五十九分才上车走人。
讲什么呢?
比梁山伯与祝英台还要悲壮,比泰坦尼克号还要浪漫的——郁焉和于帘的南北有缘千里一线牵。
老于反正很久没有见过那么活泼和炯炯有神的顾秋简,也挺乐意一边听故事一边被顾秋简点名道姓骂的,等到晚上冷静下来了,开始对顾秋简嘴里那个“乖乖的媳妇儿”好奇起来。
百闻真不如一见,老于幻想出来一个属于“郁焉”的形象,这会儿见到真的了,发觉想像离现实总是很遥远——真的郁焉远比他脑子里想的要好上太多了!
“乖乖?”
老于同志拿出做生意时的霸气,上去就掏名片,一把塞进愣神的郁焉手里,“郁焉儿呐,我是乖乖的爸爸,大名于德群,认识你真的太高兴了!”
郁焉用袖子抹了把脸,接过老于递过来的手,不明所以地握了握,“叔叔好。”
于帘踢了老于一脚,“爸,你自己打球去行吗?没看见这儿忙着吗?”
没点眼力见呢怎么?
郁焉阴森森地瞪了于帘一眼,又被对方露出来的两排白牙晃了眼。
老于同志见到这位“女儿媳妇儿”喜欢得不行,见了面就想往家里带,“郁焉儿呐,是这样的,我和乖乖出来晨练,谁成想这么巧就碰上你呢?你看,要不跟我们回家去吃顿饭什么的?”
摆明了的鸿门宴,郁焉笑着拒绝,“叔叔不用了,我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于帘心里升起的半点雀跃落了下去。
老于同志是什么人?江湖闯过,险恶人心见过,商场浮浮沉沉的,他还能保持日不落,没点本事是不可能的。
“郁焉儿呐,不瞒你说,叔叔真的觉着和你一见如故,你要是不来吃饭,那就是不给叔叔面子!”为了乖乖的幸福,老于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这来之不易的女儿媳妇儿拐回家。
郁焉微笑:“……”
于帘不想让郁焉为难,但又真的很想带郁焉回家,进了家门她就觉得自己和郁焉是真的有关系的人了,至少在她的观念里,自己的人必须要带回家,带进房间里。
郁焉咬牙,僵着笑看向于帘,“于大帘,我真回红园有事,这饭下次吃也行,你说呢?”
“唔……”于帘这回站她爸,嘟囔道:“哎呀,老于,你怎么一点都不给力!”
郁焉:“……”
最后老于和于帘完美地发挥了体格优势,一左一右地把郁焉架回了家里。正好周末,家里老人全都在,郁焉被扔进屋子里,干笑着和一堆家长见了面,头皮都要麻了。
“这是焉焉吧?”
“啊呀,是郁焉呀?”
“长得真好看,个子也高,奶奶太喜欢你啦!”
顾主任算是最正常的,“郁焉来啦?又见面了哟。”
一屋子不怀好意的笑容,郁焉全然不知道自己在这些人眼中已经成了“于帘的媳妇儿”,拘谨着一一打了招呼,如坐针毡,接受着一个又一个递到面前来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