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喊出这一句,正想推开冷冥径自入房,便见冷冥伸出手来又想摸自己,楚寒一个闪身躲过,冷冥便一个踉跄,险些栽了下去。楚寒本想看着他倒地得了,可看样子他是当真喝多了,再加之想起他曾一次次帮自己,楚寒终于还是摇摇头,无奈地扶住了冷冥。
冷冥看起来身材修长,无一丝多余的赘肉,可扶起来却重得很。好不容易将他连扶带扛,拖到他卧室床上,楚寒这才瘫坐在床前,呼哧呼哧喘起粗气来。
这时候,楚寒忽而听着窗前几声簌簌之响,他下意识地问道:“谁?”
语落,窗外传来一声不好意思的嗫嚅之声,“楚宫主,是我......月桂。”
楚寒定了定神,接着问道,“何事?”
月桂闻言连连应道:“无事无事无事,月桂只是便寻不见您,怕您出什么事,所以到处走动着找您,既然您在和冷宫主......咳咳,那小人便回去了。”
楚寒应了声“嗯,”说罢又总觉哪里不对。自己和冷宫主怎样?月桂为何不说清楚?
待楚寒回了房,月桂正端坐在柳城离床边候着,见了楚寒,月桂诡异地脸一红,“楚宫主您回来了?”楚寒觉得他神色有异,蹙眉问道,“你脸红什么?”
月桂闻言一滞,而后有些慌乱地解释道:“无事无事无事,楚宫主,我是热的,嘿嘿~”
“热?”楚寒看了一眼大敞着的窗棂,雨后的夜晚凉风习习~待他把视线收回到月桂脸上时,才发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脖颈看。
楚寒急匆匆地打发走月桂,趴到铜镜前一看,只见自己脖颈之上,有几处红痕,貌似是扶着冷冥回房时,被他袖子上的纹路给隔得。反应了半天楚寒才明白过味来,他暗自腹诽着:这月桂,想些什么呢!
想着,他一边脸红到耳根,一边感觉到莫大的耻辱——自己在冷冥眼里只是个替代,或者说一个男宠?嗯?自己一个大好青年被当成禁脔?卧槽!
大半夜的,楚寒火气愈胜,心烦意燥之中,喝个水连茶杯都给碰碎了。
楚寒又酸又恼,辗转反侧,一夜未眠。深思熟虑后,他决定跟冷冥说清楚,之后带着柳城离离开这里,即便不能再回乾坤宫,哪怕找个村落住下自给自足,也好过在这儿被侮辱。
翌日一早,楚寒便来到冷冥房前,准备找他随意道个别,可他敲了半天门,也无人回应。楚寒心想:这丫的该不会是饮酒过量猝死了吧?想着,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推门而入,却见着房里已是空无一人。
楚寒心思也好,既然他不在宫里,自己不告而别也算不上什么,反正自己也不想再跟他多说话。这样暗自嘀咕着些气话,楚寒背了柳城离,便出了明蛊宫。临行,他回身望了一眼宫门,只觉有些熟悉。他自嘲地想到:才来过几天,就觉得如此熟悉,甚至还有些留恋——楚寒啊楚寒,你可真是没出息!
他本就不喜欢御剑,此番又背了柳城离,更是只有徒步而行了。好在他聪颖有加,来到这个世界也已有些时日,所以修为已经不错,因而赶路还是比平常人快上许多。及夜,他背着柳城离路过瘟疫村,便不经意地朝里头一望——
曾经破旧而清净的山村,如今只剩下一片灰烬。正唏嘘间,只见一片废墟之间,有不少蹙黄莹莹的鬼火,将一个黑色的身影笼在其中。
“冷冥?”楚寒一怔,情不自禁地朝那边走去。那人耳力上佳,马上就听出身后动静,他回头看向这边,楚寒便定睛一看——果真是冷冥。
见楚寒朝自己走来,冷冥本来严肃的脸忽而一笑,“师尊怎么逃跑了?你知道你逃不出我的掌心的~”
楚寒不愿多理他,只说道,“找你,不在。”楚寒的本意是,想找冷冥告别,但没找到人,而听在冷冥耳中,这话似乎就变了味儿。只见冷冥笑得更甜了,“怎么,师尊一刻找不到徒儿,就着急啦?这不是找到了么?师尊乖,不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