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万籁俱寂,南云山的空气中似乎还含着大量的水汽,东边的地平线上有一条白线慢慢在向前推移,逐渐扩大。
山林里有鸟雀在叽喳鸣叫,亮光慢慢浸润了暗蓝的天幕,新的一天来了。
山上的气温在早晚都比较低,余舒曼是被冷醒的,薄薄的毯子显然不够御寒。
陈媛蜷缩成了一个弓着背的虾,但还没醒,她小心翼翼的从她脚上跨过去,钻出了帐篷。
她出来了才发现程明早都醒了,“程先生,早啊。”
明程扭头看了她一眼,弯着嘴唇笑了起来,“你也早啊,要洗漱么?”
余舒曼用手指抓了抓头发扎起来,点了下头,他就指指脚边的一桶矿泉水,“水在这里,有点凉,小心。”
他一面说,一面将平底锅里的面饼翻了个面。
余舒曼这才注意到,原来他们还带了卡式炉和小瓶装煤气,不由得咋舌,看看人家这露营准备得,多齐全。
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用一次性水杯接了水去刷牙,等看着她差不多了,明程适时递上一张一次性洗脸巾。
“……程先生,你以前给人当过助理?”这服务态度未免也太好了罢?!
明程一愣,随即哭笑不得。
什么时候能有人请得起他当助理了?
“照顾过家里亲戚的小朋友。”他摇摇头应了声。
余舒曼见自己想错了,忙找补道:“难怪程先生做事这么妥帖细致,是我想岔了。”
明程点了下头,走到帐篷边上敲了敲杆子,催徐路湫和陈媛赶紧起来。
他们的早饭是在山上吃的,豆浆粉泡的豆浆,煎的甜面饼和用昨晚的余炭煨了整夜的红薯,陈媛还搞了两份方便装的螺蛳粉煮起来,那味道,简直臭飘十里。
明程都无语了,“你这简直是空气污染。”
“好吃就行。”陈媛不在意的挥挥手,甚至还问他要不要吃,被大佬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余舒曼本来也不想吃,但她一直听说螺蛳粉闻着臭吃起来香,跟臭豆腐一样,又忍不住好奇。
在附近其他帐篷里的游客醒来四处寻找臭味来源的时候,余舒曼经不住劝说,动心了。
她小心翼翼的擓了一筷子粉,用手托着吸溜进嘴里,酸笋的酸辣味在口腔里蔓延,是早晨的第一份刺激。
“好像味道不错哎。”她眼睛一亮。
徐路湫吸溜了一大口粉,含糊着道:“这东西,要么不吃,要么上瘾,我就是前车之鉴。”
余舒曼端着陈媛分给自己的粉,扭头笑着问明程,“程先生,你真的不吃么?吃起来味道很好的。”
“不,不要!”明程蹙着眉头,看着她露出的小虎牙心里动摇了一下,随即又坚定起来。
他语重心长的劝余舒曼:“你是个女演员,不要把爱吃螺蛳粉的爱好带到剧组去祸害他人。”
余舒曼:“……”你还怪喜欢担心别人的哈:)
等早饭吃完,也快要到九点了,四个人收拾收拾东西,把垃圾捡成一包,车开到山下就扔进垃圾桶,然后一路颠簸的回到影视城那边。
先是将余舒曼送回酒店,下车时明程还是老样子的跟她说了声明天见,余舒曼眨着眼睛笑了笑。
她回来的事没惊动林小秋,直到吃午饭才告诉她自己回来了,吃过午饭又连忙开始背剧本。
午后,另一边的明程正在房间给家里打电话,接电话的是老爷子。
“爷爷,您身体怎么样?”他的语气平淡,但仔细听又能听出几分恭谨。
老爷子笑着说都好,然后问他:“你呢?腿还疼不疼?”
当初长孙出车祸伤了腿,医生甚至一度以为他再也站不起来了,没想到才半年多他就能独立行走,委是万幸。
明家孩子不多,因此老爷子格外着紧他的健康,“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去医院,不要逞强。”
“挺好的,没有再疼了。”明程笑着应道,语气轻松。
“那就好,我听思宁说你在容城认识了新朋友?”老爷子笑呵呵的问道。
明程闻言眉头一跳,心里暗骂盛思宁就是个大嘴巴。
不过他也正好探探老爷子的口风,“是,在徐路湫的咖啡店认识的。”
顿了顿,他不等老爷子开口,就继续道:“爷爷,我一直没问您,您对我的婚事有安排么?”
电话那头的人突然沉默了下去。
明程心里一沉,他知道以自己的出身,同层次人家的孩子很多都选择了联姻,方便快捷,知根知底,还能给拆的家族带来利益。
只是婚后各玩各的,幸不幸福外人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