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水果刀顶多会让我感到痛……”
“是涂了毒吗?”
我走到了涩泽龙彦的身边,和他并行,站在太宰治的脚面后。
这个姿势的太宰治,真的让人很想“骑”。
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是致死的麻醉毒。”
涩泽龙彦往旁边移了移,并不想碰到我,他朝着太宰治解释。
我咽下嘴中最后的糖块,蹲下身,看着太宰治,给他拽了拽窝起来的一角衣服,好让他扑街的更好看点。
涩泽龙彦面对太宰治,说道。
“好好享受吧,是你一直所期待的死亡。”
我停下拽太宰治外套的手,扭头看着微笑的涩泽龙彦。
不由得感叹一句。
这才是“真爱粉”啊,连太宰治想要什么都这么清楚。
真爱粉无疑了。
那么太宰治想要什么呢?我笑了起来。
他想要,去死,还是活着。
呐——太宰
【现在的话,那个想活下去的你和不想活下去的你,还在一起做着无谓的斗争吗?】
太宰治看着我,微笑。
那笑容十分的引人犯罪。
“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太宰的声音带着魅惑人心的沙哑,低沉,明明是像呜咽哭泣着的语调,却如此的让人陶醉。
“真舒服——”
太宰治这样说着。
随后闭上了眼睛。
我咽了一口口水,觉得这样的太宰治,说的这句话……实在是太糟糕了!
总有一天!我要让他在“床上”也对我说出这句话。
我暗暗下了决心,然后把这份决心扔掉。
我拍了拍裙摆,站起身。
太宰治的身后飘起了银白色的光。
和着他纯白衣服上被血迹所污红的痕迹,十分的刺眼。
一个看起来有些圆润的结晶晃晃悠悠的飘向空中。
“所有者已死,异能应该已经开始分离了,”费奥多尔这样说。
他在陈述着迷惑人心的“事实”,引导着什么。
是的,引导着涩泽龙彦。
涩泽龙彦向前两步,他着迷似的看着洁白的结晶。
他说。
“我活到现在第一次心情这么的激动。”
涩泽龙彦蹲下身,他的手捧向脱离了太宰治身体的那块,颜色奇怪的结晶体。
我看着那块结晶,心中否定了另一个猜测。
原来,“人间失格”真的属于异能力。
“之所以所有的能力对太宰治都没用,是因为‘太宰治’本身脱离于世界”这个可能性,被消除了。
啧,我咂舌,朝着费奥多尔的身后走去。
我的身后,涩泽龙彦还在疯魔似的诉说着他激动的心情。
“嗯?!”涩泽龙彦突然发问。
“不是这个!!!”
涩泽龙彦突然喊道。
他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
而在我路过费奥多尔时,我听到了他的一声冷笑。
我没有理睬,而是神色淡然的继续向前走。
毕竟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一声巨响自我背后炸开。
斗篷被吹飞一角,几欲翻过来,我拍下了肩膀上翻起的白色布料。
背对着我的费奥多尔,说着什么。
“融合的异能力和无效化的异能力,相反的异能力融为一体时,”费奥多尔手中拿着曾经放在苹果上的骷髅头。
他将背着的手臂放回胸前。
我转身,看着那个骷髅头,也看着骷髅头后,呆愣的涩泽龙彦。
“就诞生了一个特异点,”费奥多尔说着。
……特异点什么的,我藤丸利香接受挑战。
费奥多尔朝着涩泽龙彦走去,他另一只手上,是一把水果刀。
和插在太宰治背后的那把差不多。
“就算你真的非常渴望,”费奥多尔站定,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涩泽龙彦,背影神圣的就像一个神棍。
然后神棍蹲了下来,他对着涩泽龙彦用老神在在的语气说。
“你失去的那段记忆也是回不来的哦,”费奥多尔正对着涩泽龙彦。
我满不在乎的想着。
既然可以失去,那无非只有两种可能,而那两种可能,都会告诉你,那件东西不可以取回来。
比如,那件东西不重要,又或者……
很重要。
我莫名其妙的有些伤怀,却又有些轻松,内心居然是五味俱杂的。
为什么呢?因为太宰治要“死”了吗?
我忧伤的看着太宰治。
让我想想应该怎么说。
啊——阿治,我如此深爱的你,为何要离我而去呢,甚至还蹬了蹬腿。
咳咳,怎么感觉在叫真新镇的小智一样……
“你是怎么知道的?!”涩泽龙彦踉跄着站起身,怒视着费奥多尔。
我抱着孩子,看着“孩子他爸”发疯。
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无须担心,”费奥多尔低沉的声音响起。
“你所失去的那段记忆,我会帮你补回来的。”
费奥多尔手中的刀反射着灯火,亮起寒芒。
他突然起身,刀尖划过了涩泽龙彦的喉咙。
动作有点像在做广播体操的蹲起动作。
鲜血喷涌而出。
配上涩泽龙彦不敢置信的表情,还有那纯白的衣服,画面居然有些诡异的美感。
我大概是疯了,才会觉得这么脏地板的画面有美感。
我瘪瘪嘴。
撒——让一个人回忆起自身所遗忘的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呢?
“那就是死——”
费奥多尔这样说着。
我歪头,这种方法确实很简单。
只是不提倡,死了之后记起来有什么用呢。
又没用,毕竟已经死了。
当然,如果本身就想死,又想知道点什么,那或许会是幸福的,想到这里,我踢了踢脚边的太宰治。
他一动不动的趴着。
我向来不提倡去追寻已经遗失的东西。
有人说过,既然已经遗忘了,那就代表那是不重要的东西。
大脑会自动删除那个东西。
而且就算想起来,既然可以遗忘第一次,那肯定可以忘掉第二次。
又有什么意义呢?
鲜血像是白雪公主的唇那样的红,她染红了涩泽龙彦如雪地一样洁白的衣衫。
费奥多尔问涩泽龙彦。
“你有想到什么吗?”
涩泽龙彦撞到了他身后的大门上,因为撞击而喷涌出的血液泵向空中。
鎏金色的龙盘桓在门上,岿然不动。
“我懂了……”涩泽龙彦呻♂吟。
我不懂,按照那刀的深度,他声带应该也被割断了,为什么他还能发声。
难道是我突然觉醒了读心能力吗?
上帝给每个人都设置了一道门,一道永远无法打开的门。
门保护着你,也阻拦着你,它是潘多拉魔盒上看不见的锁。
“打开”之时,希望被封存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