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刚在饭桌上说的是真的,我就是觉得江老师人挺好的。挺真诚,和他相处不累。不过,我才十八,我奶说让我早恋,恋谁无所谓,多恋几次,到了二十四五,找个像姑父他们那样的老实人嫁了。一辈子过得平平顺顺。所以让我跟那谁谈一场地下情,我自己都不乐意;等我二十五时,他应该还会继续红吧?能娶我吗?所以放心、放心,我觉得你们最不该担心的就是他了。”叶澜双手一摊,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那堂屋里的科学怪人呢?”
“朋友!之前一块在京大受训时,我其实还是没把他们当朋友的,当然,他们应该把我当朋友了。才智相当的人,很容易产生共鸣。不过这回在训练营里,我收获真的挺大的。学会相信队友,她们就能创造出奇迹。这回再见他们,他们真的挺好的,怪乔是因为我选择了京大才进的京大,没看我要读大学,而他不用,他直接就是研究员。他是真正的天才;天奇和小悦也是,他们可以无条件的支持我,配合我。这点我特别感动。所以这回我真的想和他们成朋友。我终于有朋友了!”叶澜对两个姐姐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可是你这么照顾他,将来怎么办?”张芒是理性的人,现在叶澜把那个小孩照顾得无微不至,回头怎么甩得出去。
“照顾一个人用不了多少心思的。”叶澜笑了,照顾一个天才其实特别容易,给他吃喝,让他注意休息就完了。培养一个保姆也做得到,这个她一点也不担心。
张芒还想说什么,却被赵生生按住了。赵生生看着她,“你现在想用科学的方式来解释艺术,我不能说你错了。其实有时我对艺术也产生了疑惑。艺术的标准是什么?我这几个月一直在一个手工匠的作坊里跟一位号称几世传承的工匠学习。每一步都近乎严苛!作品像用三D打印出来一样标准。每一件器物,从熔炼到成型、打磨,最后完美的呈现出来,我能想到的是高三刷题。一次次的训练自己的手速,让自己不用思考,手就能自己写出正确答案。可是那器物出现在你面前时,你却又不得不说,那就是艺术,那是杰作。”
“其实每种艺术都一样,就算在女团里,我们每天除了练习就练习。一次次的排练,训练与队友之间的默契,训练自己与歌曲、舞蹈动作的默契;电影也是,一次次的被卡,然后重来。‘爹’可能都要喊一百次。我为什么不想用剪刀剪头发?因为导演说,我若不想不断的接发,剪发,再接发再剪发,就争取一次过。我就让他们把这场戏留在最后拍,这就是我的杀青戏。我之前酝酿了很久情绪,对着镜子,我没拿边上剪刀,因为我那时就是剧中人,剧中人没有拿剪刀一刀一刀剪头那种矫情,那时的她,已经没时间了,所以哪怕割掉头皮,她也不想再做小丫了,这是一种情绪的积累。厚积薄发,哪行哪业都这样,都是经历无数的枯燥之后,最后呈现出来的,也许就是宝光蕴含的傲然挺立。”
“那你还想用科学来代替?”
“我没说代替,艺术能不能被科学所代替,这个我觉得也许可能到我死都不可能争论成功。但是怎么说呢?我想让他们活过来。”叶澜的手轻轻的挥着,她此时显然还是没想好自己要什么,应该只是一种很模糊的感受。想想她站了起来,“我教江老师唱长板坡时,我其实那时就像是个全息的投影仪,我不断的重复,让他跟着我的动作和唱腔在做。若是真有一个呢?一个全息投影,把那些已经永远离开的大师们复活,与我们对话,还会有人说,京剧已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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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谁,说我充话费送的,人艰不拆这四个字会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