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柳岐本来还有些轻微的醉意,这么一闹腾以后,便一丝醉意也无了。
承兴帝只召见了褚琰一人,听闻柳岐也来给皇后请安,便让他进来说了几句话。
柳岐喝酒脸红得快,消得也快,换过衣裳、漱过口以后,更是连酒味也闻不到了。
承兴帝与褚琰交待了大典的礼仪与流程,这些其实本可以由礼部的人去教褚琰,但承兴帝十多年好不容易立一次太子,重视极了,便有心思亲自跟褚琰说一说。
谈完这事,又看向一旁正不知发什么呆的人:“柳岐。”
柳岐回神:“父皇。”
“既然你来了,那正好,东宫十多年没有住人,朕正想着找人来把东宫重新休整一番。这事就交给你吧,一应开支就从内务府走。”
“是。”柳岐点了点头。
承兴帝:“怎么回事,你这心不在焉的?”
柳岐下意识地扶住腰,看了褚琰一眼。
这小动作太明显,实在难以忽略。
承兴帝默了默,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你精神不好,那就休息一阵,东宫的事也不急。”
当夜,承兴帝就拨了足足一半的折子给褚琰,并带话:多批奏折,少贪被窝。
褚琰:“……”
这可把安王殿下惆怅坏了,倒是柳岐挺高兴,他觉得自打褚琰食髓知味,自己晚上就没歇过,能自己享受几天被窝还是很爽的。
结果连着三天入睡时都没人给他当抱枕,他便不怎么高兴了。
柳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便起身摸去了书房。
书房里果然燃着烛,映出一抹剪影,柳岐对着守在门口的新晴比了个“嘘”,轻轻推开门进去。
褚琰以为是新晴进来送汤食,便没有理会,直到有人跪坐在他身后。
褚琰的笔一顿,下一刻身后的人便抱住了他,将脑袋抵在他的后背上。
“我不打扰你,我就陪着你好不好?”柳岐轻轻地问。
于是褚琰又继续拿起朱笔批奏折,稳如泰山的模样,实则心里已经乱了。
没想到柳岐还真的一声不吭,没有褚琰想象中的忍耐不住就主动粘人。
如此一盏茶的时间后,褚琰将奏折扣上,转过身。
柳岐疑惑地眨眨眼。
褚琰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我想亲你。”
柳岐忍了忍,没忍住,笑了出来:“那就亲嘛,怎么还问我?”
褚琰不客气地品尝过,又问:“若我想要你呢?”
柳岐嘀咕:“你之前也没问我同不同意啊。”
“那你同意吗?”褚琰问完,又立刻哄他,“说点好听的。”
柳岐歪了歪脑袋:“我说好听的,你给我什么好处?”
“什么好处不知,不过我知道,你不说好听的,我可就……”褚琰顿了顿,说出了自认为最重的威胁,“就打你屁股了。”
柳岐“哦”了一声,懒懒地把自己挂在褚琰身上,完全不想抵抗:“那你打吧。”
褚琰哭笑不得地在他屁股上来了一下,看柳岐的样子,非但没觉得羞,反而跟享受似的。
“你今天,是怎么了?”褚琰有些奇怪。
刚才还觉得柳岐今天不粘人,结果反而是更粘人了才对。
“就是想你了。”柳岐嘟囔,“早知道这么难受,我还不如被你弄死。”
后半句含糊极了,褚琰没有听清:“什么?”
柳岐却不肯再说一遍,就抱着他不撒手。
恰这时身边传来一阵动静,原是狼小八自己挤开门钻了进来,溜到两人身边,一个翻身露出了肚皮。
见没人理他,又着急地蹭了蹭褚琰,扒了扒他的手,再重新露出肚皮。
妥妥一副求撸的“狗模狗样”。
柳岐瞪大眼睛看了看小八,总觉得这操作似曾相识。
最先看破一切的还是褚琰:“其实你们俩有不为人知的血脉关系?”
柳岐:“……”
褚琰想顺手撸几下狼,小八摊着爪子高兴地“嗷”了一声,结果没能等到大主人替它撸肚皮,反而等到小气的王妃把它推远的一脚。
它眼睁睁地看着柳岐转头就霸占了大主人,一脸莫得感情:“嗷呜嗷呜,现在我也是狼了,它没用了,你让它走。”
褚琰:“……”
它不是真的人,但你是真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