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看不懂他,在她以为自己失恋的时候他又重新出现,这时候她的心里没有喜悦只有突如其来的不知从何说起恼怒,他凭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在这样一个让人心慌慌情躁躁的夏天。
说完这句话之后,常安拿过勺子舀了一勺子小米粥喝了起来,即便他今天来意不明,她也不能饿着自己的胃。
软糯金黄的小米粥飘着缕缕香味,入口甜丝丝的,很好喝,没有再看男人一眼,她专心喝粥。男人坐在她的对面一眨不眨看着他,
将一小碗小米粥喝完的时候,常安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家虽然有钟点工定时来打扫,可她也没有叫人准备食材。她离开凤留市已经四个多月,就算是以前留下来的,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了。
一脸的纠结之色逃不过男人的眼睛,似乎是知道她心中疑惑的是什么,区湛青攫住她的双眼,眸中染满深意:“附近的超市很多。”
常安偏过头去,忽略他眼中的情意浓浓,收敛长睫低下头去表示自己知道了,已经有五分饱了,她还想要再吃一点。推开椅子准备起身,就有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径直夺走她已经端到手里的碗……
恐怕她一口气吃得太多反而会伤着胃,区湛青这次只盛了小半碗放到她的手边。常安也倒是配合,几分钟后吃完了小碗粥,已经七八分饱了,常安也觉得头晕的症状好了不少。
放下勺子,擦净嘴巴,也没着急换位置,就坐在餐桌的椅子上抬眼去看对面坐着的男人,嗓音不温不淡:“我们谈谈。”
“好。”没有任何思索,几乎是常安话刚落半秒钟,他就立马回到的。
常安惊愕了一秒钟后脸色才恢复如常,语气平常地发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会男人没有立马有问必答,反而盯着她的裸露的肩头看,视线再转移到她的脸上,意有所指面色平静道:“你要不要先换件衣服?”
“什么?”很难想象,他居然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常安低头朝自己身上看去,白净的脸上顿时出现一抹红,她身上穿的是淡粉色的真丝睡衣,肩带极细,双肩几乎是裸露在外面的,出卧室的时候因为没有力气也没有想到这一点,经过他这么一提醒,虽然她的胸部没有夸张的36E罩、杯,但在面对男人的时候还是有一些羞窘,更别提她上半身处于真空状态了。
其实,区湛青在常安出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她的衣着了,不过看她那时候的脸色苍白不已,想必也没有力气换一件衣服,索性等她吃饱了有力气了再提醒她。
不过,她现在看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女人的双臂环着胸口,一幅防着色狼的表情瞪着他。
看着她这幅模样,区湛青简直内心失笑,他可以对天发誓他饭前饭后没有一丝一毫非礼她的眼神,不过只是更加肯定了心里的想法:她真的很美。
椅子跟木质地板的摩擦声响起,常安瞪着面前的男人快步离开餐桌走向了卧室。
区湛青自觉方才的行为有些无礼,默默把碗筷收拾进了厨房。室内昏黄,男人一身白衣黑裤刷着碗筷,给人一种居家男主人的错觉。
等常安换好衣服出了卧室远远的就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男人,她以为的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他的头发变短了,没想到过了四个多月他的头发还是很短,看来是经常作修剪,头发短了就显得他的五官有些凌厉,但是很好看。
静静走向客厅,在男人的视线飘过来的时候坐进单人沙发。她换了一身一字肩的白色连衣裙,很符合她的气质。
拿起身后的抱枕抱在怀里,这样好像就有了底气似的,常安忍着低烧带来的难受感,吐出的话有些嘶哑:“还是那句话,你怎么会在我家里呢?”
区湛青双腿打开,一只手臂借着大腿的力量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臂伸展想要去探她的额上的温度。
冷不防常安的一个偏头使他的手落了空,那一瞬间男人眼中的落寞异常明显,却在常安再次看向他的时候快速消失不见。
她的眼神有些凉,再也没有四个月之前看他时候的温柔与热情,心里顿时不免懊恼起来,可这恼怒没有地方发泄,无奈挠挠短寸的后脑勺,十分泄气地看着她:“我知道你就在这里的,但是我打你电话无人接听,我敲门你也不给我开。”
常安听到这里大概已经知道先前她以为的那个陌生的骚扰电话主人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而让她异常烦躁的敲门声也是来自于他。只是……
公寓无论是从安全还是其他方面的设施都比较安全,没有这栋公寓大楼的出入证是完全不可能被准许进入的。
“那门口的门卫能让你进门?”这实在不可思议。
六月中旬的天气,处在南方的凤留市已经很热了,窗户外开着,纱窗浮动,傍晚室内犹如蒸笼。
宽阔的额角沁着细小的汗珠,那是内心躁如擂鼓然后由内而外发出的信号,说真的,区湛青有些紧张,右手不自觉握成拳头抵在膝盖,墨黑的瞳孔迸发出让人震撼的力量,常安差点眩晕在这力量里。
“我跟门卫说,我是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