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注定吃不了软饭。”荣长玺淡淡道。 侯聪看看荣长玺,又看看自己:“我觉得我长得也挺好看的。” “不难看,和好看的人摆在一起,就难看了,眼睛不够大大了不够圆,脸不够小,小了长得比例不好……”他都不愿意挑了。 当个合格的美男,其实真的是有硬向要求的,侯聪明显达不到。 侯聪不愿意了。 要这样说的话,那……“段鹤长得也不好看啊,一张脸和饼一样的,他也吃软饭了。” 白勍双眼放凶光:“谁和你说的?” 侯聪仰脖子:“你妈呀,她说你姐夫吃软饭说他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我就说我这个妈,真让人浑身疼。” 当着孩子念叨这些干什么?这不是教坏小孩儿吗? “白二,我提个要求。” 白勍拿手机刷手机,处理公事呢。 “你说你的,答不答应在我。” 侯聪提了:“我不想住校了。” 住校没意思,他想和荣朝凤一起住,小凤可有意思了,可好玩了。 白勍点点头:“不想住校那是不行滴,他有时候直接留医院了,我有时候直接外地,你说我们俩谁照顾你?再说回来,你说我和他自己亲儿子都没顾得上管呢,对不对?” 侯聪叹气:“我不能去爷家啊。” 小凤叫三叔爷爷,那他也跟着小凤的称呼走。 白勍给了侯聪一下:“他家里多少人了?你看还能挤得下人了吗?” 带小孩儿和带大孩儿还不一样,就侯聪这个脑子,三天两头惹祸的本事,她可不认为她三婶扛得动。 荣小凤同学现在那是小,除了吃喝拉撒剩下带来的都是快乐。 白勍刷了会手机,带侯聪去商场买内衣裤,按道理这活儿其实是荣长玺的,可他一堆的事儿,白勍就自己包了。 侯聪磨磨唧唧的,白勍最讨厌的就是墨迹的男人,走过去三把两把扯下来样品:“就这两条,他能穿的码儿,稍微留点富余。” 侯聪恼羞成怒:“你是不是女人啊?” 气死小爷他了! 直跺脚! 后妈,那在妈前面还有个后字呢。 白勍翻白眼:“别娘们唧唧的,叫你自己选,你选半天。” 侯聪张张嘴,他不是在考虑吗?买东西就连考虑的时间都不给? 什么破店! 售货员笑呵呵道:“您看起来可不像是有这么大孩子的人。” 长得真显年轻。 “她不是我妈。” 白勍恶狠狠剜了侯聪一眼,又笑笑对售货员道:“后妈,后妈。” 售货员暗暗吃惊,后妈呀? 感情这么好? 侯聪收过来袋子放到自己的书包里,白勍走在一边说:“要不多买几条?在学校的时候一天一条,到了周末都拿回来洗?” 据说男人洗袜子都是这样洗的。 她没接触过。 不巧。 侯聪都气红眼睛了,双眼红的能滴血。 “我都是一天一洗。”他可干净了。 不洗干净也不行,荣长玺说了不会帮他洗内裤的,侯聪此刻有想流泪的感觉,他想后爸终究是后爸,一点都不好,哼! “那挺好的,这习惯好,要保持。” 白勍又带着侯聪去给荣长玺买内裤,侯聪跟进去就感觉不对了。 凭什么他的内裤一百块三条,而荣长玺的八九十一条啊? 凭啥呀? “他的比我的贵。” 白勍点头:“当然比你的贵,他付出的多啊。” 侯聪:…… 真是没法活儿了! 小男人拉了一路的脸,各种不高兴,对于白勍这种明显的差别对待他表示很不满意。 白勍又去买了咖啡机和瓶装咖啡。 “你这样就不怕他跑了?对着太好了吧。”侯聪想,现在女人都这样了? 可他那些女同学们都在搞女权主义,说什么都是应该男人来做的,那白二干嘛呀?没见过男人啊? “跑就跑呗,腿长在他身上,爱跑跑。” 咖啡机搬回家,成提的咖啡装好放到门口。 “你明天上班把咖啡带走啊。” “买的?” 白勍点头:“嗯,抢的。” 家里买了新东西,白勍肯定要研究研究,但是手太笨了,试了半天打不出来一杯好看的花样咖啡。 白勍:“算了算了,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去赚钱了。” 侯聪:…… 不是总说坚持才能看见胜利吗? 这才弄了几次啊,就不弄了? 荣大夫最近事情多,手术排的也多,大多数不是准备去手术室就是在去手术室的路上,晚上十点半了才从里面出来,摊在椅子上发呆。 累到极致就什么都不想说了,也不去想了。 被人拍了一下,他扭头看过去。 “还不回去?和老婆吵架了?” 荣长玺没回答。 他现在就是放空的状态,不想说话。 吵架? 他和白勍吵不起来。 白勍就像是另外的一个他,她特好。 好到从来不会和他算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也不会找他麻烦。 收拾收拾东西,然后拿手机准备叫车。 依旧不开车。 他疲惫的程度,开不了车。 这辈子和车无缘! 叫了车,到家楼下一看,家里是黑的。 她还没回呢。 慢吞吞上了楼,走的楼梯间。 也没有很憋屈的事情,也没有不愉快,就是想一个人静静。 在楼梯间坐了好半天。 白勍是比荣长玺后回来的,她当时车都快要开到楼前了瞧见了荣长玺进门,她原本想喊来着,后来一想时间不合适。 结果回了家,这人还没进门,哪里去了? 电梯都是好用的。 沿着楼梯间找了下来。 他在楼梯间坐着呢,书包扔在一边了。 白勍陪他坐了会,大半夜的两口子不睡觉在楼梯间干坐。 坐了能有半小时,他起来了。 回家了。 “这个月的钱给你放抽屉里了啊。”白勍穿着吊带,想起来这事儿拉浴室的门说了一声。 荣长玺嗯了一声。 “累了就休息吧。” 她拉上门准备洗澡。 累也是真累,可睡不着。 脑子里装着东西,神经紧绷着就是闭不上眼。 荣长玺拉门,里面冲水的人关了莲蓬:“啊?” 她头上都是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也进去洗。” “哦,进吧拉门外面有风。” 家里洗澡是足够的暖,可开着门她这体格子也扛不住。 洗澡磨蹭了半天,从里面出来两人玩了半宿的游戏,白勍真的是舍命陪老公。 她原本是应该要睡觉的,可看着他实在太难受了。 成年人总有成年人说不出口的压力,那就玩吧。 早上四点多两人打昏过去了,六点半白勍起床走人了。 助理瞧着她那黑眼圈挺严重就多嘴问了一句:“这过的是多激烈啊,眼圈这么黑。” 白勍笑:“是挺激烈,打一宿游戏。” 助理就笑:“我要是男人我也娶你。” 可甜可咸,这种女人真的是可遇不可求。 二十出头的小女孩儿会有那种为了哄男友愿意一陪一宿的心态,到了三十多可能就剩下挑毛病了吧? 白姐,了不得啊! 白勍翻出来墨镜戴上:“到机场喊我。” 歪着头就睡过去了。 一宿不睡,她真的挺难受的。 荣大夫是被咖啡的味道香醒的,起床倒是觉得还好。 他熬夜早就熬惯了的。 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试着叫了一声:“白勍?” 没人回应。 看样子是走了。 喝了那杯也没冲出来什么花样的咖啡,荣长玺摇摇头。 他没学过,可只要想学他就能冲出来和咖啡店一样的花样,但白勍不行。 不仅不行,她还没有耐性,除了对她的事业其余的通通都没耐性。 进了卫生间洗脸,看着镜子里的男人,洗了把脸。 男人最好的年龄大概就是他现在这阶段吧,有妻有子,从不吵架,夫妻恩爱。 去翻自己的包,结果发现旧的没找到,可能是被她拿出去送洗了,换了个新的,里面小毛巾钱包咖啡还有他的电脑都装好了。 荣长玺是挤地铁去的医院。 早高峰打车会堵车。 好不容易挤上去,车厢门口的人都在脸部用着力,这个时间不想上班迟到,你就得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