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凝闲不住,陪着婵夏四处溜达,说是多走动好生养,搞得老毛怨声载道,总觉得彩凝跟婵夏才是真爱,老毛他就是个意外!
“等下个月我就不陪着你了,安心等着生产了。”彩凝摸摸肚子,面瘫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抹母性的光芒。
雷雨说来就来,过午刚好没什么事。
婵夏沏了杯茶,坐在廊下听雨声。
今年的雷雨格外的大,一声声就像是落在身边似的。
“再过几日就是陈老爷的大祥,夫人可要回青州祭拜?”彩凝在婵夏身后问道。
桃花案半年后,陈四也在婵夏婚后的一个雷雨夜失踪,只在甄霓跳下去的悬崖边找到了他的帽子。
每逢雷雨夜,婵夏就会很沉默。
通常这种时候,于瑾都会放下手里公务,提前回来陪她,今日竟反常没有出现。
“拜不拜的,不过是活人做给活人看的,我是不想舟车劳顿折腾回去,只是我们若是不去,朝中难免有那碎嘴的弹劾阿蛋。”
婵夏对陈四的失踪始终是保留态度的,青州建了个衣冠冢,但她从不认为阿爹已经死了。
彩凝看着婵夏的侧颜,夫人脸上的落寞是骗不了人的。
“这雨下起来就跟没完似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放晴。”婵夏将手伸出去,想要接雨水。
彩凝想问她,夫人心里的那场阴雨,又该什么时候停歇呢?
雨后,天边罕见地挂了一抹彩虹,婵夏还来不及欣赏,便被突发的案情所缠身。
闻人染亲临厂卫,还带来一具男尸。
婵夏成亲前那一段时间,于瑾严禁她与闻人染来往,闻人染只能靠着婵夏的笔记精尽他的查验水平。
成亲后倒是管得没那么严了,偶尔也能登门求教,只是过后闻人染朝堂上遇到于瑾,少不了要听他几句“瑾言瑾语”。
所以不是遇到绝对棘手的案件,闻人染是坚决不会登门求助的。
“京城这几日出来个倒采花的女狂徒,已经有好几名男子被她采了——”
“男子怎会声张此事?那女狂徒很丑?”婵夏好奇。
“据说还挺美,只是这女狂徒极为嚣张,把人赤……身捆在树上……总之,影响极其恶劣。”
婵夏听明白了,这些吃了亏的男子性命无忧,若是悄无声息的吃点亏这案子也不会闹得这么大。
关键在于那女狂徒玩完了还给人捆起来,让这些受害者丢了颜面。
贞洁在这些男子看来不值一提,主要是尊严这块……
“听你的意思,这女狂徒只占便宜不害人性命,那今儿你带来的这具——?”
闻人染掀开盖在尸身上的白布,皱着眉道:
“我怀疑,这女狂徒改了路子,不仅占男子便宜还取人性命。这具尸身就是证据。死者衣服都被撕碎了,死不瞑目啊!”
“学了这么久,还是半吊子……闻人大人,你的愚钝可从没让我失望过。”
于瑾从外进来,只扫了一眼尸身上的蔷薇色树枝纹就做出判定,顺便踩了前任情敌一脚。
“是啊,卓文,这人的死因跟女狂徒没有关系的。”婵夏看了眼死者表皮的撕裂,也看明白了。
闻人染看到于瑾一激灵,瑾言瑾语,冷嘲热讽……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