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称重核对后,乔然驱车离开。
这个时间的疗养院里仍旧静悄悄一片,几只小鸟在草坪上跳来跳去地觅食,十分活泼可爱。
从住院部3号楼附近经过时,一名中年女护士突然一脸惊恐地从侧边一条走廊上跑过来,一直跑到机动车道上,距离乔然的车头不到两米。
乔然赶紧踩下刹车。
女护士受到惊吓,一下子跌倒在车头前,手脚发抖着爬不起来。
乔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马上开门从车上跳下来问:“出什么事了?”
话音未落,紧接着走廊上又冲出来一个身材高壮的男人,身上的蓝色病号服扯得支离破碎,面容扭曲,双目外突,嘴里“嗬嗬”叫着,像只野兽一样,朝这边直追过来。
男人脚边游动着一条一米多长的蛇蜥,双目血红,狰狞地扬着头颅。
乔然悚然一惊,这是一个发了狂躁症的哨兵!
眼看着那名哨兵的双手就要触到女护士身上,乔然仓促间来不及多想,立即合身扑上将哨兵推开,肩膀却硬生生挨了哨兵一抓,白色T恤霎时染了血。
火辣辣的痛感令乔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发狂的哨兵被他这一撞激怒,怪叫着扑过来,重重压在他身上。
蛇蜥也顺势缠上乔然的手臂,一圈圈绞紧。
女护士骇得哭叫起来:“快来人啊!救命!”
“警报!住院部3号楼这边有哨兵发狂了!”
尖锐的警铃声划破疗养院寂静的天空,不远处传来叫喊声,有卫兵发现了这里的情况,朝这边飞快地赶过来。
乔然被哨兵沉重的身躯压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和对方那浑浊空洞的眼神对上时心里打了个突,思维索如同藤蔓一样从脑海中刷的一下伸展出来,瞬间突入对方的精神屏障,“噗”的一声响,仿佛扎破了一张纸。
那片意识空间如同末日降临的城镇,建筑崩毁,道路塌陷,大火冲天而起,浓烟遮天蔽日,景象令人触目惊心。
乔然拼尽全力将思维索编织成网,覆盖熊熊燃烧的烈火,阻止其四处蔓延。
一群卫兵和医生匆匆赶到,就见发狂的哨兵压着一个身形瘦削的青年,一顶蓝色工帽掉在一边,上面印着心里美的LOGO。
众人心里霎时一沉,这是个给疗养院送菜的普通人,对上一名犯了狂躁症、会对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进行无差别攻击、能造成A级破坏力的B级哨兵,即便不死也会重伤。
有个卫兵发觉被压的青年有点眼熟,就大声问:“乔,是你吗?”
无人回答。
青年浑身发着抖,好像快要不行了。
医生立即从便携式药箱里取出一支注射器,向卫兵吩咐道:“你们把那个病人制住,我马上给他打一针肌肉松驰剂!”
几名卫兵应了,拿着电击棍和束缚带正要围拢上前时,底下被压着的青年颤抖着伸出一只手,将哨兵从自己身上掀开。
哨兵翻身躺在地上,脸上狂躁暴戾的表情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迷惑,似乎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蛇蜥精神体则软趴趴地瘫在一边,像一条麻绳一样。
乔然浑身是汗,打湿的黑发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头上,脸色白得像纸一样,虽然状况看上去有些糟糕,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那名认得乔然的卫兵既担心又十分惊讶地问:“乔,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你没被撕成碎片真是算你命大。”
女护士也又惊又喜道:“小伙子,你还好吧?”
乔然体力透支,眼前发黑,脑袋像被针扎了一样疼,想要开口说话却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然后就闭上眼睛昏厥过去。
医生忙道:“快,把他送到治疗室去!”
……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快到11点了,范伦丁正在健身室跑步。
他没有理会,脚下丝毫没有停顿。
不会是乔然打来的电话,那家伙上班的时候就算有事找他也只会给他发消息,说是工作期间打私人电话被发现了会扣工资,这对乔然来说可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单调刺耳的铃声响了十多秒后停了,紧接着又响了起来,在安静的客厅里不断回荡。
狮子不耐烦地挥出一巴掌,把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扫到地上。可惜手机质量太好,仍然顽强地响着。
范伦丁沉着脸从跑步机上下来,进客厅捡起手机。
是个陌生人的来电,而且拨打的是他的私人号码,知道这个号码的人极其有限。
要是哪个无聊的家伙打来的骚扰或者诈骗电话,别怪他不客气。
接通后,里面传来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喂,是阿毛他爸吗?”
这什么鬼称呼?!范伦丁皱眉,刚想发火,紧接着就意识到不对劲,如果没错的话,阿毛指的是他的精神体,而会这么叫狮子的有且仅有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