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谢鸷已然见到了皇帝,挑的是皇帝接待各国使团的时间。
太子气急,顿时意识到谢鸷究竟想要干什么,他和赵云涟都错了?,谢鸷根本不是要躲在后面出谋划策,他是要堂堂正正地在各国来使面前揭开真相,逼皇帝不得不杀太子以维护殷国的面子!
他中计了?!
这个时候他的脑瓜格外灵光,“来人,去府上看?着赵云涟,不要?让她出去!”
是赵云涟给他出的主意,她会不会也是骗他的?
等他赶到皇宫,谢鸷已经公然坐在席上,正接受各方使臣的敬酒中,谢鸷毕竟曾经是大将军,和各国都打过交道,如今平和地坐在一处,自然会打招呼。
太子姗姗来迟本就让皇帝不高兴,他告了?罪缓缓入座,正好在谢鸷斜对面。
他几乎是时时刻刻盯着谢鸷,甚至连皇帝都察觉到了,问他:“今日怎么来得如此晚?”
太子已然走投无?路,只要谢鸷真的在这里拿出证据,他必然讨不了?好,不要?忘了?谢鸷还有个赵窕窕,那女人妖法多,很是古怪。
他起身,一脸严肃:“父皇,儿臣在彻查谣言一事,查到了些?眉目。”
“哦,既然如此你说说看??”皇帝感兴趣道。
太子低垂着眼睛看?了?眼下方的谢鸷,沉声道:“儿臣查到此事竟然和谢国公有关,儿臣也很是不解,谢国公明明是因为腿疾而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却非要?编造谣言,说是父皇害了你,莫非谢国公对父皇有怨言?”
太子看?着谢鸷,他就是要将谢鸷此举编造成他是为了?自己的私怨而来,谢鸷是一个武将,就算没了兵权,诬陷一个武将造反很容易。
只要和二?十年前的事情五无?关,就行。
皇帝微微皱眉,有些?意外,他预想中最好真的能给楚国扣上这个帽子最好,如今换成了?谢鸷,一个废人,对他来说什么用都没有。
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顺着太子的话往下问:“谢卿,可有此事?”
谢鸷轻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捻着酒杯,微微抬头看?向太子,“太子殿下,有些?话还是要想清楚再说出口。”
太子冷哼一声,“谢国公若是能证明你没做这事自然是最好,孤可是能证明这事是你所为。”说着他挥挥手,带上来一人,正是国公府的管家。
谢鸷眼睛微眯,挑了?挑眉看?着这一出戏。
那管家出现后,在太子的示意下直指谢鸷:“国公确实曾经吩咐过我将那些故事拿给茶馆的说书先生,包括那些信也是我亲手让人抄的。”
太子神情高傲,抬着下巴:“谢国公,不会不认识这是谁吧?这可是你们国公府的管家,是你的心腹啊。”
殿中一阵哗然。
皇上更是不悦,没想到竟然真是谢鸷,他本就对谢鸷一直提防着,如今更是犯了他的大吉:“谢爱卿,朕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没想到爱卿却是不服朕啊?”
谢鸷勾唇,微微偏头,黑脸将那封信给他。
谢鸷接过,“他说得没错,这些?确实是我做的。”
“啊?”
“竟然承认了??”
顿时殿中议论纷纷,都想不通谢鸷这一出到底是在闹什么,尤其是那些和他打过交道的使臣,在他们心中谢鸷是个可敬的对手,可是今日这一出却让人摸不清头脑了?。若是真造反,区区谣言又?能做什么?
而且还就这样承认了??真不是想要自投罗网?
皇帝也有些?意外,看?着谢鸷:“爱卿若是承认了?,那可就是污蔑皇家的罪名,足以秋后问斩了。”
谢鸷摇摇头,“臣说这是臣做的,可臣并不是造谣,这是事实,二?十年前的事实!”
“放肆!”此话一出,太子便急了,“谢鸷你再话说八道!”
谢鸷挑眉:“太子莫要惊慌,微臣不过是陈述事实罢了,这封信是二十年前大将军所留,这么多年孰是孰非该有个了断了。”
说着将信从信封中抽出来,“给皇上和太子念念。”
黑脸接过信,大声地读信,整个大殿只有黑脸读信的声音,其余地一概安静下来。
太子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
“父皇,这都是污蔑,谢鸷随便拿出一封信来,便说是大将军写的,可笑至极。”
皇上面无表情,手放在桌子上定定地看着谢鸷和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