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他已经连续三十年拒绝了皇帝的委任。
而这一次为了盛多多,他留在了京城。
盛多多也不负众望,在八岁的时候便测算出了“南有巨龙,地动不止,祸有旦夕,起于朔日。”
原本还有人觉得是国师代为卜算,提前告诉了盛多多,可是后来众人多次亲眼见到盛多多卜卦,也就再也没有人怀疑过。
而她那手出神入化的赌术则是师承她的神秘师兄,除了输给过她师兄,从未有败绩。
只不过她的师兄从来没有在人世间露过面,众人都猜测可能也是个不出世的神人。
而盛多多的象征物也和吸引赵窕窕的眼球,是一把通体雪白的剑,剑身上覆盖着层层白雪,就和盛多多这个人的气质一样冰冷,似乎什么都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赵窕窕看完心里对盛多多的好奇越发多了,她平生都普通,更不曾有过什么过人的天赋,除了这一次穿越几乎乏善可言,盛多多的经历比起她来似乎精彩多了。
尤其是看到她坐上赌桌,拿着筹码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样子,赵窕窕眼睛都发光了。
她问谢鸷:“你是不是认识她啊?”
谢鸷点头,“认识,所以特地请她来帮个忙。”
赵窕窕咳嗽了声,矜持道:“那你能不能介绍我们认识?”
谢鸷一顿,转身看着赵窕窕,看到她目光里的跃跃欲试,殷切之意,顿时觉得今儿这出戏虽然好看,他恐怕也不见得会多么开心。
“好不好嘛?”赵窕窕见他不说话,觉得大概是自己求人的态度不够好,软了声音。
谢鸷咳嗽一声,他从未听过赵窕窕这般说话,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屏住了呼吸想要再听一句,“我尽量,她这个人不爱交朋友,若不是我和国师是忘年交,她也不会帮我的,所以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赵窕窕点头,这样的女孩子是该酷一点,不然肯定有很多人纠缠她!而且原本她还有些害怕国师,可是国师摆明了态度不会害她,虽然不知道国师空中的“某人”究竟是谁,但是她还是在心里暗自感谢他。加上这位国师的女弟子对赵窕窕的感情值竟然是正的,虽然只有十,但是赵窕窕一看她那冰冷的剑就觉得自己能得到她十点好感度,似乎已经很厉害了!
“放心,我有办法让她接受我的!”
谢鸷暗叹一声,心道:早知如此,不如我自己上,我的赌术还是能胜过那丫头的。
而赵窕窕得了承诺,开心得就和吃到糖的小朋友一样,认认真真地看楼下的赌局,还小声地喊“多多必胜!”
就在她喊出第三句的时候,盛多多忽然在万千视线中看了过来,赵窕窕顿时就像中了彩票一般,卡壳了,“她、她、她在看我吗?”
不仅如此,盛多多还冲着她笑了。
而此时赵窕窕身边的谢鸷脸已经黑得像锅底了,他重重咳嗽一声,“好了,好戏差不多该收尾了。”
赵窕窕回神,盛多多已经收回了眼神,而桌下的赌局也有了变化,白瑾满头大汗刚才和周文若赌的镇定自若全然不见了。
“我、我输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桌面,在他看来一个道士,还是个女娃娃看起来都没有及笄,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赌赢他的。
盛多多点头,“你输了,给钱吧。”
同时还提醒道:“我这张筹码是杀神,赌所有。”
白瑾大喊起来,“怎么可能?”他明明看到她拿的是一张普通的筹码,什么时候变成了杀神?
盛多多依旧坐着,面无表情,“第二句的时候我已经换了,并且知会过你。”
确实第二局的时候她说了,只是那时候白谨已经输了两局,手心都冒汗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白瑾恶声恶气道:“你出老千了是不是?你肯定出老千了!”
白瑾闹着不愿意给钱,喊赌坊的人出来做主。
赵窕窕看向谢鸷,“赌坊既然是你的,你肯定不会帮他,可是你究竟要做什么呢?”
话音落,赌坊明面上的老板便出来了,是个书生。
看起来是。
他缓缓从楼梯走下,身后跟着十几个打手,“白公子觉得这位道士出老千可有证据?否则在温某人这赌坊闹事,温某人会不开心的。”
白瑾目光凶狠,“这娘们偷偷换了筹码,温老板你不会要帮她吧?”
温老板名温怀水,是个“正正经经”的读书人,他温言儒雅地笑了起来,“白公子说笑了,在别处我温某人不敢保证,可是在这赌坊那就是我的天下。”
说着他拍了拍手,很快有个美婢拿着一本册子上前,就跟之前谢鸷给赵窕窕看的一模一样。
温怀水没有接,笑着道:“念给白公子和这位……”他停顿了下,看了眼盛多多才继续说,“道长听吧。”
美婢颔首,打开册子在众人面前念了起来,从盛多多拦住白瑾的时间开始,每一刻钟,每一瞬间,整个赌坊所有人做的任何事情都记录在册。
当然除了谢鸷和赵窕窕。
每一条都写得无比详细,甚至捡的铜钱都精确到了多少个。
那一瞬间,整个诺达的赌坊安静得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空气一般,众人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