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
借着路灯的光,她能看见楚枫左小臂上的衣服破了一道寸长的口子,像是被什么利器划透,触目惊心的殷红血迹蜿蜿蜒蜒往下淌,一直划过他白皙修长的手指黏在指尖。
孙绵绵唇线僵直,声音紧绷,说不上生气多还是心疼多,“又打架了?去医院吧,你这个伤口应该要缝针。”
楚枫摇摇头,“没事,伤口不深,缠上绷带就好了。”
“那先进屋。”孙绵绵直接拉着他的另只手将人拉进屋。
屋内温暖如春。
孙绵绵调高了空调温度,从电视柜下面找到应急药箱,还有消毒棉、纱布、绷带。
楚枫抬手要把袖子挽起来,被孙绵绵抓住手腕阻止,直接用剪刀把衣服袖子剪了下来。
看到伤口确实不深,孙绵绵稍微松了口气。她根据自己贫瘠的外伤处理经验,擦掉了伤口附近的血迹,消毒,用纱布绷带做了简单的包扎,最后打了个不太漂亮的结。
包扎好,楚枫活动了一下缠着雪白绷带的胳膊,“别担心,没流多少血。”
孙绵绵没说话。给他倒了一杯微烫的热水。
他真是被冻惨了。
露在外的头脸和手背被寒风吹得泛红,因为冻了太久,他握着玻璃杯的手指都在发抖。
模样颓然又可怜。
孙绵绵真的有些生气,皱着眉瞪他,“你这人是怎么回事,知道今天外面有多少度?大冬天穿这么少还在外面站着,非要把自己折腾病才好?你再这样以后我不管你了。”
南城今年冬天的气温频创历史新低。刚才她出去那一会儿,就感觉到湿意混着凉气不要命地往人骨头缝里钻。
数落完,她蹬蹬蹬跑上楼,没一会儿,抱着一床崭新的厚毛毯出来,从头到脚盖在他身上。
楚枫听着她的数落,像是万里冰川苏醒了,好看的桃花眼里有了淡淡的光。
放下手里的玻璃杯,楚枫倾身靠近。
“我想抱抱你。”语气带着征求而克制的意味。
看着眼前优雅迷人又偏执阴郁的美少年,孙绵绵的心情很微妙。明知道他有个复杂的家庭,明知道他有太多沉重的秘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陷了进去。
孙绵绵没有说话,而是主动伸手攀上他的肩膀,将人推靠到沙发背上,然后隔着层毛毯跨坐在他腿上,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他。
他的怀抱冰冷,透着入骨的寒意。孙绵绵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脖子,却抱得更紧了。
“抱吧,别问。”她小声说。
小姑娘穿着柔软的毛衣外套,像一只毛绒绒暖洋洋软乎乎的团子,很好抱。
楚枫将脸埋在她颈边,近乎渴求地汲取她的温度。
这么好的她。
他不想失去。
“孙绵绵,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即使你哪天发现不再喜欢我了,我也不会放手的。如果你要跑,我会把你抓回来,和我绑在一起。你,只能有我。”
他的目光落在女孩子纤细的脖颈,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上,有几条几不可见的青色血管。
美丽又孱弱。
一瞬间,深深的迷恋和蠢蠢欲动的占有欲蛊惑了他的灵魂,吞噬了他的神智。
“嘶……”
孙绵绵痛地吸了口冷气。
楚枫在亲吻她的脖子。
喘促烫人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他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她有种下一秒自己会被他咬破血管的感觉。
偏执、病态却又迷恋的一个吻。
本能地挣扎几下,楚枫的两条胳膊却像铁箍一样紧紧锢着她,两人之间的距离被完全挤压。想着他的伤口,孙绵绵心软了,乖顺地伏在他的怀里。
好一会儿,感觉狂躁不安的少年似乎被安抚住了,僵硬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
她的下巴枕在他肩膀上,抬手在他肩背一下下轻柔地拍着,小声唤他的名字:“楚枫,楚枫……”
少女声音软糯含糊,低低叫他的名字时带了点鼻音,又有点娇。
孙绵绵双手捧着他的脸,鼻尖对着鼻尖。
他的眼睛长得真好看。
盯着人看的时候多情又深情,仿佛天地间,只有你一人。瞳仁漆黑,睫毛浓长,分明的双眼皮顺着眼形划过去,眼尾狭长。
“楚枫,我喜欢你。”
“你别怕,我不走。”
“我会一直在。”
短短的三句话,顺着楚枫的耳,一寸一寸扎进心脏,酥酥麻麻。
耶稣在《约翰福音》里说:我是世界的光,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走,必要得着生命的光。
他陷在深渊泥沼里,精疲力竭之时她朝他伸出手来。
自此,他成了她最虔诚的信徒。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空调机工作发出低低的声音和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良久,楚枫慢慢闭眼,眼底所有的阴暗都被掩盖。
他再次抱住她,头埋在她颈间贪恋地蹭蹭,声音轻悄,“好。”
作者有话要说:楚.枫克洛维奇说:人在yu望和金钱面前,真的可以丧尽一切良知和人性。
孙.绵绵巴耶娃说:其实就是作者热爱狗血。
鞠躬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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