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钰在想之前母亲说的话。
只是，他?能问吗？
问余姑娘是不是讨厌他?？
他?问不出口。
余音拎起刚才泡的茶，倒了一杯，轻轻放过去：“新的花茶，你尝尝看。”
“小心烫。”
贺兰钰碰了碰茶杯，热气卷着清香飘上来，确实同之前的花茶不同，他?低声道：“多谢。”
还是没有看过去。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知道，就算他?看过去了，余姑娘应当也很快挪开。
与其给余姑娘造成困扰。
他?还是忍着。
余音抿着唇，手指搭在腿上，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话，才问道：“你怎么了？”
贺兰钰下意识抬头，触及到她的眼睛，又强迫自己偏过头去，“没……什么。”
之前都说了，他?的演技实?在是差的很。
余音哪里瞧不出来他在掩饰，若是搁在往常，她就不?会再问了，谁都有自己的私事，不?应该多过问。
可是之前少年走之后，她一直在想，他?的不?对劲是不是和自己有关？
去看花灯之前还好好的，当时只有他?们四个人在，小铃基本没有同少年接触过，三?生是一个小孩子，更不可能有什么关系。
剩下的只有她。
再看看少年面对她时的不?自在模样，余音已经能确定?了，只是她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也不?想将事情?憋在心里：“是我有那里……不对吗？”
贺兰钰猛的转过头来，脱口而出：“不?是！”
声音有些大，在桌子上趴着摇尾巴的猫猫都炸了毛。
余音忙将猫猫抱过来安抚。
贺兰钰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抱歉。”
“没事。”余音摇摇头。
贺兰钰没想到余姑娘会那样说，他?拽着自己腿上的衣裳，想到母亲刚才说的话，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话到嘴边的时候，声音又弱了下去，“你……是不是讨厌我？”
余音听不清楚，疑惑道：“什么？”
已经说出去一遍，好像说第二遍也不?是那么难了，贺兰钰又忐忑着重复了一遍。
这一遍声音大了些。
不?过比起平常的声音还是有些低。
余音算是听了清楚，但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似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话一般愣住。
贺兰钰见她沉默，以为她是默认了，所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她真的讨厌他?。
心都碎成了七八瓣儿。
眼睛也控制不住地泛红。
余音回神，忙说道：“我不?讨厌你。”
她甚至……
贺兰钰哪里还听得进去这话，他?理所当然地以为她只是出于礼貌，心里难受，大概是打开了闸门，控制不住，将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什么为什么总是不看他?。
为什么总是避开他?。
为什么总是关注他?们两个，不?关注他?。
……
说话毫无条理。
偏偏余音拼凑着，算是理了清楚。
除了总是关注三?生跟小铃那条她认了以外，旁的，她是不认的。
甚至，余音还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没有同旁的姑娘相处过，所以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这般想的，也这般问。
贺兰钰有些懵，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茬了话题，还茬了这般远，尽管这样，他?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没有。”
他?在京城时，并没有什么妹妹，皇帝舅舅那里的孩子也都是小豆丁，他?又不?喜欢参加什么宴会，往日母亲办什么赏花会，他?都会躲到外面去，母亲办的宴会他?都是如此，何况是别人家的。
所以哪里会有什么旁的姑娘。
他?只同她这么一个姑娘相处过。
余音扶额，还真是。
怪不得，怪不得他?会这样误会。
只是她，也不?好意思解释。
这，要?她，如何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