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烬,萧无烬救救我......”
后退几步,脱口而出暴君的名字,连她自己都觉得震惊,可暴君不在她身边,他在宫宴之上。
太极殿歌舞升平,萧无烬一杯接着一杯饮酒,心境抑郁烦躁。
“她人呢?”萧无烬问立在一旁的贺兰晦,身边原本属于许月圆的位置现在坐着贺兰无忧。
“回禀陛下,昭仪还在玲珑殿,奴去请她来。”贺兰晦将手中的酒壶交给一旁的侍女。
萧无烬从君王宝座上起身,将酒杯递给贺兰晦,“孤亲自己去找她。”
贺兰晦跟上,“陛下,将使臣们独自留在宴上怕是于理不合。”
走出太极殿,萧无烬直往玲珑殿去,“你何时变得如此谨小慎微?是在这长安城待久了么?”
语气沉稳,隐隐含着怒意。贺兰晦不敢再言语,沉默着跟在君王身后。
寻到玲珑殿,宫人跪倒在地,称昭仪不在殿内。萧无烬又去冷宫翻找一遍,确定许月圆没在那间房里等着他。
“或许昭仪又私逃出宫了。”贺兰晦提醒道。
瞬间,萧无烬的脸色愈加阴沉。
“奴这就让禁军出宫去找。”
萧无烬不置可否,一双锋利的眼睛环顾四周,“她不可能出得去。去将黑曜牵来。”
负责饲养黑曜的宫人很快将它带来,萧无烬亲手解下他脖颈上的链条,又解下腰间香囊,在黑曜鼻前晃了几下。
黑暗中黑色猎豹的双眸发出瘆人的亮光,气势汹汹地转过身朝北边走去。
兽园之中,许月圆惊叫着爬上了假山,青丝凌乱,绣鞋丢了,绝望地看着笼中逃出的猛虎。
成年猛虎张牙舞爪,咆哮一声往上扑来。
许月圆颤抖着蜷缩成一团,再往后退就会坠落假山了,到时候定会?被撕成碎片成为猛虎的口粮!
山石坠落,野兽这次也依旧未能够到她,回到平坦地面,后退了几步,双腿后蹲,准备下一次扑击。
许月圆咽了咽口水抱紧山石,“萧无烬,呜呜呜呜......”
她现在悔不当初,不该将那把弓送给贺兰无忧讨好她,如此一来萧无烬也不会?赶她离开未央宫,她更不可能被关进兽园。
电光火石间,一个力道将她往后推去。
紧接着她看到了锐利的牙齿,还有?一双怒目,脖间一阵刺痛。
“救命——!”尖叫冲破胸膛,心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萧无烬!”
正在此时,一个黑影飞速地从眼前略过,她眼睁睁地看着猛虎被撞飞了去,是黑曜赶来了!
预料之中坠地的疼痛并未到来,她落入了一个宽大怀抱,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
又一阵晕眩涌来,许月圆靠上坚实的胸膛,十?指紧紧揪住锦袍,“萧无烬是你么?”
救她的人收紧双臂将她牢牢地圈入怀中,在耳畔便说了句什么,她迷迷糊糊地听不清。
***
“你醒了。”
不知昏迷了多久,耳边能听见一个模糊声音,许月圆睁开双眸骤然清醒。此时并未靠在熟悉的怀抱中,而是陷在柔软被褥之中,身边之人是贺兰晦,这是玲珑殿的西殿,天已经大亮,她昏睡了整整一夜。
“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贺兰晦倒了杯茶递过来,“还能是谁?”
“我以为......”
以为是萧无烬。只记得兽园之门关上时,贺兰晦就在门外,看到了被困的她。没错,只有可能是贺兰晦。
“贺兰无忧呢?”许月圆抬眸问道,“是她、”
“是无忧公主将你关进兽园的。”贺兰晦替她说完剩下的话。
“我要见萧无烬。”
贺兰晦挡住她,“陛下已经知晓此事。无忧公主只是与你顽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