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困惑,她的神情尽数被收入眼底。整个人被拦腰抱起,萧无烬抱着她稳步走向龙塌。
发上的珠翠叮当作响,等被放至床榻上,发簪和珠钗皆已四零八落,她像是一个任他摆布的布娃娃,毫无反击之力。
“为何孤不可以?”萧无烬倾身而?来。
这?句话她曾经听过不止一遍,不等她揣度出他的意思,悬在她上方的男人眸色幽深,只对视了片刻,便蛮横地碾住了她的唇瓣。这?一切都来得猝不及防,她原以为他要杀了她。
许月圆的双手攥成了拳,她本能地推拒,只想与哥哥亲近,将自己献给哥哥,而?非暴君萧无烬!这?个天底下她最最厌恶之人!
萧无烬发了狂似地吻着她,闪躲也无济于事?。
此时脑子里闪过贺兰晦所说的句话,顺从萧无烬,他便不会杀她。那么小御医也不会死,哥哥也不会有事?了吧。
萧无烬喜欢她,不对,应该说迷恋她这具身躯,这?一点贺兰晦说得?不错。
她尝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松开握紧的双拳,忽视脖间灼热的吻,就当萧无烬只是吃人的野兽罢了。
这?样的心理暗示显然并无作用,野兽才不会抱着她吻,热烈而?窒息。那就当他是哥哥,就当是哥哥在亲她。
许月圆不停地说服着自己,将萧无烬当作哥哥,渐渐地她浑身放松,双臂自然而然地环抱住了身前的人。
加诸于她身上一切忽然就没那么暴力了,萧无烬感受到了她的顺从,也渐渐放轻力道。
她才有了起死回生之感。
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环抱着她转过身,她落入了萧无烬的怀抱,坐到了他腿上,娇小的身躯被笼罩在了高大身形的阴影之中。
青丝散开,暴君冰冷修长的指尖穿过耳边鬓发,抚住了她的侧脸,他垂首接近她,意犹未尽的神情,近在咫尺的眼眸如同一潭碧绿清澈的泉水,恍若视她为珍宝一般,像哥哥的眼睛。
男人薄唇上沾着水渍,可想而知她的也是这般。
就当他是哥哥吧。
脸侧的冰冷手掌向下握住了她的肩。
罩衣薄如?蝉翼,用珠翠绣成绝美的图案,做工繁复,精美绝伦。瞬间在那双粗粝的手掌之下成了碎片。
全身上下只剩一条齐胸襦裙,许月圆微微战栗着蜷缩,仿佛下一瞬自己也会如?这?罩衣般被他撕个粉碎。
那双眸子始终凝视着她,此刻的眸色幽深如海,她几乎窒息溺死其中。
暴君视线下移,停顿到她的脖颈间。白皙的肌肤上布着深浅不一的痕迹,许月圆骤然清醒,那是哥哥方才留下的痕迹。
正要抬手去遮,萧无烬倾身吻在了那处。
“陛下能否、”许月圆忍住心中强烈的抗拒感,颤颤地开口祈求。
萧无烬停下动作,眸色幽深,等着听她往下说。
“能否饶恕那个小御医?”她用微弱的声音哀求。
幔帐之中无比安静,许月圆垂首等着萧无烬回应。她并不认为自己在萧无烬心中有多重要,甚至比不上那头豹子的十分之一。自己这?样的处境,显然他不会答应。
她对暴君的憎恨早已经磨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因为哥哥的存在,她想活着,想和哥哥一道活着去洛阳。
泪水落下,她正要抬手去擦。
肩头那只冰冷的手掌先她一步拂过脸颊,“孤说过,不想再看到你的眼泪。”
萧无烬的声音冰冷彻骨,她不自觉的抬眸看向他,霎时间萧无烬正好俯身而下,再次狠狠吻住了她的唇,迫不及待地汲取她口中的馨香。
未过多时殿外冬雷阵阵,大雨倾盆而?下,幔帐之中却再无一丝冰冷的气息。她陷入柔软的被褥,任由男人意犹未尽地强势往下亲吻。
许月圆咬着自己的手臂,忍受着这?一切。
暴君几乎吻便她全身,正当许月圆以为萧无烬将更进一步地掠夺,一切忽然停滞了。
萧无烬掀开幔帐,身影仓皇消失在了床榻边。
从凌乱被褥之中坐起,许月圆伸手去捡起四处零落的裙裳,遮住自己的身子。似乎与想象中的不一样,他抚过所有、吻过所有,几乎将她揉进身躯,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做。
迷茫了片刻,幔帐再次被掀开,原来他只是去沐浴了,换了件新睡袍,坚实宽阔的胸膛上还残留着水珠。
许月圆抱着膝盖,防备地看着暴君。
“你要去沐浴么?”萧无烬问。
许月圆点了点头,正要下榻,忽然见一阵晕眩,萧无烬的长臂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