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那也是仇人关系。
第一次这么不被女生欢迎,沈尧有点恼。
他冷嗤,盯着她身上某处地方,戏谑地说:“胸都被我摸过了,没关系?”
陈稚心中蓦然一惊,像是神经被用力拉扯了一把,她登时脸颊涨得通红,直接蔓延至耳朵和脖子。
她猛地扭过头去,狠狠瞪他。
怎料瞧见沈尧眼神挑剔,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好像恨不得从眼睛里伸出两只手来,将她来回摆弄。
“沈尧!”
陈稚羞耻至极,把笔一扔,随手抓起课本站起来,走过去往沈尧身上砸,边砸边骂,“你下流!无耻!不要脸!”
陈稚发誓,遇见沈尧后的日子,绝对是她生气最多的日子,她以前生气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她感觉自己都要长皱纹了。
她气死了,哪管什么形象,这一打就停不下来,把这几天的愤怒一并还给他,看他还敢不敢嘴欠!
沈尧用手臂挡着她的毒打,倒也甘愿自作自受。
他第一次被女生打,又气又想笑。
他现在才知道,女生生起气来打人居然这么疼。
小豆芽小小的一个,力气倒不小。
陈稚打着打着,兜里的手机突然就震动了,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掏出手机一看,是陈森海打来的。
她马上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反常,语气温和地接听:“喂,爸爸。”
陈森海问:“喂,喃喃啊,到沈叔叔家了吗?”
“还没有,我还在学校,准备过去了。”
“这么晚还在学校?你沈哥哥呢?”
陈稚顿了一会,垂眸瞄了整理发型的少年,白了他一眼,平声静气地回答:“他也还在,我们就走了,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到了沈叔叔家给爸爸说一声,爸爸晚上不回家,你到家后也给爸爸说一声啊。”
听见父亲的关心,陈稚的心忽然软下去了一些,唇边牵出两个小梨涡,“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挂了电话,陈稚不经意间看见沈尧饶有兴致地望着自己,马上朝他摆出一副臭脸,“看什么看!臭流氓。”
她板着脸回到座位,拿过书包开始收拾东西。
沈尧看着她那副“人格分裂”的模样,失笑。
在他面前像炸毛的猫,在长辈朋友面前却像只温顺的小白兔,真有意思。
感觉枯燥的生活多了道惊喜。
陈稚收拾好了课本作业,气鼓鼓地背到身后,没看沈尧一眼,自顾自大步往门口走。
沈尧慢吞吞地起身,看着前面那道愤懑的背影,她长长的马尾左右晃动,小短腿踏的飞快。
六点钟的天色已经黑了,校园差不多人去楼空,还剩一两个走的迟的背影瑟缩在起风的校道上。
陈稚一路脚步飞快地出了校门,看见校门外没有人流走动,却还停着几辆私家车,她不知道哪辆是沈家的,便停下来等沈尧。
沈尧长着一双大长腿,即使走的慢也没一会就追上她,见沈尧往自己的右手边去,陈稚便屁颠颠地追上去。
沈尧在一辆黑色车子前停下,拉开车门,神情懈怠地朝陈稚往里扬了下下巴。
陈稚警惕地扭头望了望四周,没见有人,才赶紧钻了进去,“叔叔,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没事,应该的。”司机轻笑了两声。
沈尧绕到另一边坐进车子,车子发动,周遭都安静下来,外头的路灯不断跳跃进来。
陈稚靠在座椅上,扭头望着窗外,浑身的肌肉都松弛下来,在心底暗暗深呼了口气。
这几天,感觉好累啊。
车子前行了没多久,放空了一会的陈稚突然觉得有点难受,心里慌慌的,心脏一下接一下地跳,感觉浑身软绵绵的,乏力感突然上来。
熟悉的感觉让陈稚立马就知道自己低血糖犯了,体育课运动量有些大,刚打沈尧又花了不少力气,晚饭又吃的比平时晚了一些,犯了也不奇怪。
她马上打开书包想找糖,不料没找到,这才猛然想起自己那包果糖落在宿舍了。
“叔叔,请问要多久才能到家?”陈稚问司机,语气略显不安。
司机说:“十分钟左右吧。”
玩手机的沈尧听见动静后微微侧目,瞧见陈稚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身上也少了些生气。
犯病了?
他似乎在心中回想了一下什么,然后伸手往校服口袋摸了摸,口袋里传出塑料的声音。
他伸手一掏,掏出一个阿尔卑斯棒棒糖来。
陈稚依声看去,看见他骨感分明的修长手指间拿着一颗糖,乌溜的眼珠子瞬间亮了几分,眼巴巴地盯着他的糖。
沈尧本想直接丢给她的。
怎料被她渴望的模样逗到,他眉梢上挑,朝她晃了晃手中的糖,“想吃?”